從來不是獨立地理單元的亞速爾群島卻因此次瘟疫成為大東洋上的孤島,讓島上的人做困獸相斗。
英格蘭的情況更糟,從普利茅斯開始最新的消息黑死病已先后出現在多個海港,倒是最早發生瘟疫的普利茅斯城已接近遏制,但傳回來也不算好消息,由于英格蘭王室在瘟疫中的不作為,城中吏民推舉下龍虎道長曹長青任知縣,王進忠、李常來、約瑟華、艾倫慕明等商賈自封忠顯校尉,行獨立自治。
對岸的艾蘭王國一片大好的獨立事業也因此遭受阻力,朱曉恩不愿被瘟疫嚇退,執意率復**頂著瘟疫打響都柏林圍城戰,士兵因患病傷亡慘重,直至目下仍無戰役明朗結果傳回。
而滯留在西班牙的付元則向陳沐請求便宜行事,他快彈壓不住要和西班牙駐軍內訌的部隊了,自明西就哥倫比亞駐馬坡事件發生后,聯軍互信基礎逐漸喪失,雙方士兵在里斯本城內多次發生肢體沖突,互相謾罵、打架幾乎每隔幾日就發生一起,到現在還沒見仗只是因為他們人多勢眾而已。
如果情形進一步惡化,付元沒辦法把艦隊調動回亞洲,打算分兵兩路一路進駐大明港、一路北上白山城,實在不行就只能就地在里斯本和西軍開戰了……但他們的火藥只夠兩場海戰、陸戰三個月。
這些地方都或多或少受到瘟疫影響,陳沐能理解局勢惡化,而且也并不全是噩耗,比方說普利茅斯的曹知縣就做的很好。
最重要的是瘟疫壓根沒在亞洲登陸,這對東洋軍府是最好的情況。
遼闊的大海是最好的保護層,將黑死病這種烈性傳染病擋在外面,整個歐洲海岸港口先后封鎖,使大海上流傳著鬼船的故事。
一些船只無法靠岸,船上的水手染了瘟疫,鼠疫帶來的狂躁與口渴讓人迫切地想要飲水,一旦船上的凈水喝完,狂躁、孤島、失去目的的航行會讓人變得瘋狂,最終像城市里老鼠成群結隊跳進井里一樣躍入海中。
等陳沐坐在總督府正廳的椅子上,趙士楨才憂心忡忡道:“秘魯的土民暴動難以約束,我們的船因瘟疫無法起航,大量西國貴族在利馬大明港請求庇護,平民死傷慘重。”
陳沐眨眨眼,有點不敢相信趙士楨的話:“西班牙的軍隊呢?”
西班牙人在利馬城是有駐軍的,兩個半軍團,足矣彈壓利馬大明港之外的區域,這么長時間他們就沒半點作用?
連奴隸起義都管不住了?
“有一個軍團長在混亂中被打死,他的連隊在城中占據四處,勉強穩住陣腳,還有個印加軍團沒受到多少損失,從城內撤出去了,向東走了。”
“那大明港呢?”
陳沐也是有意縱容,別管最后變成什么樣,明軍都會是秘魯的定海神針,只要他們在就出不來大亂子。
至于西班牙在秘魯的影響力,能削減多少算多少,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更好。
省心了。
趙士楨拱手道:“所以在下說不算壞,大明港無絲毫損失,現在城內的西班牙貴族擅長給自家孩子認個大明爹,以期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