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這個書生靠譜嗎,要不你讓阿梅去觀里催催清風小道童?”看著書生拿著符,梅掌柜心里有些上下打鼓。
母豬上書,都比書生拿符要靠譜。
這并非是刻意貶低,而是梅掌柜心里覺得,若是這書生手中拿著一本圣賢書,指著那黑煙罵,都比掏出一張符箓要來的有說服力。
“應該有用吧,來的時候,我還看見先小清風正嚷嚷著和他比試畫符呢。”老板娘猶豫的道。
”不是說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事嗎,與其看著老方受罪,還不如讓他試試,左右我們現在也不敢過去。“
聽完老板娘的話,梅掌柜心中嗤之以鼻,這年頭的書生,全都撲在了女人白花花的胸脯上了。
不是教坊司就是秦淮河,又有哪個是真的什么都懂,五谷雜娘都不知道曉不曉得是哪幾種。
不過自家娘子說的也對,與其苦苦等待,不如死馬當活馬醫。
想到這里,梅掌柜的目光,便再次放在了周長青的身上。
便在這時,破煞二字,從那俊俏書生口中傳出,異變突生。
嗡!
原本平平無奇的黃符,方一靠近地面上的老方,頓時就有一陣微弱的金光浮現而出。
取而代之的是,老方身上已濃厚似黑色泥垢的黑煙,在這破煞金光之下,宛如油鍋滴入冷水一般,發出劇烈嗤嗤之聲。
更有一團又一團的黑煙好似水泡一般,不斷地炸開濺射。
滾滾黑煙在黃符之下,竟好似陽光下的陰影,在飛快的退避消散,掀起陣陣漣漪,動蕩不休。
“嘶……”
這一幕,看的圍觀群眾的梅掌柜一行人,頓時倒吸一口冷氣,目光驚愕的看著周長青。
這白面書生,竟然真的懂得驅邪的道法。
想到這里,梅掌柜下意識的看向自家的寶貝兒子。
這精彩的一幕,居然罕見的沒有讓他流鼻涕,反而目光發亮的看著書生手中的黃符。
“或許,我可以試著讓他去讀讀書。”梅掌柜在心中想道。
同一時間,看著黑煙在破煞符下紛紛退散的一幕,長青心中也是松了口氣。
他原本還擔心自己的法力不夠,但看眼下的情況,對方的法力,也并沒有想象之中那么強。
“或許是因為謀害的對象,只是一個凡夫俗子的原因,這背后之人并未使用真正的術法。”
想到這里,長青目光死死的看著被驅散的黑煙。
就這片刻的功夫,老方身上的黑煙已然是寥寥無幾。
待到黑煙徹底消散之后,一張面貌忠厚,但此刻瘦的使國字臉都呈現出皮包骨的臉龐,出現在長青的眼中。
“還好,撿回了一條命。”
看見那臉色雖然蒼白,但并未散出死氣的老方,長青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成就之意。
這種感覺很舒服,就像是攢錢買到了夢寐以求的手辦一般。
一種欣喜寬慰的感覺油然而生,哪怕是因此餓了好幾頓。
“心中有正氣,鬼神皆不驚。”莫名的,老道的一句話,浮現在長青的腦海。
“也多虧了青平觀的符紙,若非這符紙使破煞符的法力得到完美的施展,且更有增色,怕是三張破煞符,也未必夠。”想到這里,長青看向了手中僅剩的一張。
“看來這青平觀的符紙,必須得多買一點了。”
“敢問這位書生道長貴姓,接下來又應該如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