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上、夕陽下,老樹枯黃的落葉,在秋風里,片片凋零灑滿了一地。
沒有人打掃,就像那落葉之中夾雜的白色冥紙一樣,落地便是埋葬之處。
周長青看著眼前的村莊,莫名的感受到了一股悲涼的蕭瑟之意。
他見過秋天,但一路走來,卻沒有感覺到絲毫豐收的喜悅。
反而村外的稻田,寸寸可見荒蕪的雜草。
這個世界,怕是出了大問題。
“咕咕……”
長青揉了揉打鼓的肚子,只能期待眼前這看起來極為凄涼的村子還有人。
從被古卷送到這處世界,已經過去了大半天的時間。
這大半天的時間,他都在荒野之中,按理說山里應該更容易找到吃食,但是卻正好相反。
“看來以后即便睡覺,也不能離劍,好在符袋便在床頭,不然當真是半點自保之力都無。”長青想著,深呼一口氣,便走進了眼前的村子。
只是,越是往里走,道路上白色的冥紙便越多,雖然談不上家家都掛喪。
但十家里最少有一家的大門前,是掛上了白色的燈籠。
按照習俗,這是只有家中有人逝去,為了讓其找到回家的路時才會掛上。
“但未免死的人也太多了些吧。”越往里走,長青心中便越發的沉重。
“這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事,還有這村里的人都去哪里了?”
抱著這樣的疑問,長青也顧不上肚中的饑餓,只是沿著村中的大道,一路向前。
不過多久,他便聽見前方傳來了一陣痛哭之音。
拐過一個街口,他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來到了村里的打谷場。
只是原來用來打稻谷、麥子的地方,此刻卻是擠滿了一大群人。
于這人群之中,有著一堆高高的柴火堆,上面似乎還擺放著二具尸體。
當長青走過來時,火焰在哭聲之中頓時點燃了二米多高的柴堆。
黑煙,在沉默的悲戚之聲中,越來越多,直到向天而去。
“散了吧,都散了吧,別圍在一起了,免得傳染到疫病。”
隨著火焰越來越旺盛,火堆前的空間都在炙熱的火焰中扭曲之時,人群的中心處,傳來一聲復雜的喝聲。
聽到這話,谷場上的人群這才開始在騷亂之中,漸漸離去。
長青本以為會看見他們臉上的驚慌,但卻只有漸漸麻木的臉龐。
“村長,這樣下去不行啊,這才半個月的時間,已經死了九個人了。
眼下田里已經荒蕪了大半,在這樣下去,村子的人心怕是要散了。”一名胡須花白的村紳,看著離開的人群,一臉急切。
“還是請縣里的老爺過來主持吧,在這樣下去真的不行啊。”
“你以為我沒請嗎,但是縣里的人一聽這里有疫病,一個個全都不來,我能有什么辦法?”李村長一臉無奈的說道。
“回頭再去請城里的莫大夫過來看看吧,哎。”說著,李村長看向火堆前還在痛苦的孤兒寡母,當即走上前說道。
“方家嬸子、李家嫂子,你們也別哭了,你們的兒子、丈夫是為村里死的,安葬費會由村里來出。
往后的農活也會有村里人幫著你們做,若是糧食不夠吃,也有村里幫襯,你們也快點帶著孩子回家吧。”
“啊,有人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