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只看見,那書生將燃燒的符紙放在柱子手掌流血之處。
嗤嗤嗤……
似炙熱的油鍋里滴進了一滴冷水一般,鮮紅的血液遇見燃燒的符紙,竟然出現了一絲黑色的煙霧。
“這、這……”
二牛看著這一幕,又抬頭看了看不遠處火堆上的黑煙,一時間竟有些心亂如麻起來。
“村長……”看見村長李布衣過來,二牛當即求助道。
“不是疫病,是不知何時,染了邪祟之氣。”
周長青反手一抖,破煞符剎那之間化作了灰燼,起身看向村長。
“那兩個人,還有村子里的人,都是這樣嗎?”
“除了最開始染病的幾人外,后面的人都是這樣。”聽見長青的話,李村長點了點頭,話語緊張的道。
“他還有救嗎?”
“有救沒救,還得試過才知道,畢竟血液之中蘊含煞死之氣,怕是早就在之前接觸過邪物。”周長青皺著眉頭道。
“勞煩村長,幫忙取一杯白開水來,然后在準備一個浴桶,浴桶之中最好裝有熱水。”
“二牛……”村長看向二牛。
“我知道了,這就去。”二牛點了點頭,當即叫了幾個人跟自己一起走。
片刻之后,谷場上支起了一個浴桶,旁邊還有一口大鍋。
鍋子下面火光升騰,鍋內熱水白氣升騰,而柱子便是被扒光了上衣,人躺在桶中。
“道長,白開水好了。”二牛端著一個黑瓷白底的碗,走了過來。
長青接過水碗,再次取出一張破煞符,只是手一抖,黃符自燃化作灰燼融入碗中。
同樣的一幕,二牛之前在水開時看見過。
不同的是,之前那三張黃符是融入到浴桶里,眼下這碗卻是用來給柱子喝。
說來也奇怪,這清澈見底的白開水在融入黃符灰燼之后,居然出現一種淡淡的乳白之色。
“咕嚕、咕嚕。”
嘴掰開,一碗符水被強硬灌了進去。
“現在等,一炷香后他要是能夠醒過來,便說明有救,要是醒不過來……”后面的話,長青沒有說,但是周圍的人,卻是聽懂了。
醒不過來,怕是連棺材都不用準備了,浴桶移開,不過又是添一把火的事。
好在,僅僅只是過了半炷香的時間,于浴桶之中的柱子便發出了一聲低吟之聲。
原本漸漸鐵青的臉,在這一刻變得潮紅,人雖然依舊虛弱,但是卻清醒了過來。
“醒了,柱子醒了。”
“神了,神了。”
“看來果真如那道長所說,我李家村不是被感染了疫病,而是有邪祟作亂。”
看見浴桶之中漸漸清醒的柱子,圍觀的人群當即發出一陣驚呼之聲。
更有一些年邁的人,眼睛都濕潤了起來。
故土難離,若非真的絕望,沒有人愿意舍棄家鄉。
看見這一幕,長青心中也松了一口氣,但很快他的心里就是一沉。
既然他用符水神通的化、洗、吃三種方法救活了柱子。
便說明,這李家村的疫病是來源于邪祟。
如若不然,他蘊含在符中的法力便不能生效。
要知道,破煞符的作用,便是破除一些陰邪煞氣。
“人雖然活了,但邪祟在哪?”想到這里,周長青不由得看向了村長李布衣。
恰在這時,肚中一陣雷鳴轟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