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還是不殺?”
山坡后,周長青站在一棵大樹后,看著匍匐的妖虎,目光閃爍不斷。
呼呼呼......
片刻后,一陣冷風從遠處吹來,周長青的身影,已然于黑暗之中,悄然遠去。
待到風吹過草地,趴在草地上的妖虎,這才鼻端動了動,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眼。
“殺虎山君容易,但是那虎山君和寺廟之間,明顯存在著非同一般的關系。“
看著兩旁不斷倒退的樹木,于樹木之間不斷跳躍的周長青,目光之中有著凝重之色。
趙道人飼養紫金白玉貂,以此尋寶探幽,更兼職謀財害命的勾當,手段相當熟練。
但這安山寺的和尚,幾天相處下來,態度卻是頗為和善,且能夠開辟寺廟,很明顯與其截然不同。
前者游蕩四野行蹤飄忽,后者落寺卻是在官府那里落了底。
一寺僧人為惡,除非別有緣由,否則當初為其擔保建寺之人,也會受累。
除非是道家名山或者佛門大宗這等存在,否則大炎王朝對于尋常寺廟、道觀的管控,極其嚴格。
輕則封山數月,動則打砸毀滅,不留半點情面。
大炎王朝開國之初,牛鬼蛇神極多,邪神廟余比比皆是。
活人宛如行走的兩腳羊一般,與雞鴨這等牲畜并論,可隨意宰割。
生人祭祀,更是隨處可見。
那時,大炎太祖崛起于微末之間,從一處江湖野籍做起,結交諸多奇人異士。
一路領兵征戰百余年,才推翻異族,奠定大炎之基。
期間橫掃八荒,破滅一百零八處邪神、妖魔,而后又創建鎮魔司鎮壓宇內,才有了如今這四百余年的太平盛世。
……
雖然因為距離太遠的原因,周長青無法聽清當時的情況。
但是很明顯,那妖虎目前是臣服于安山寺的。
“飼養妖獸本無問題,重要的還是飼養之人,金毛小白貂于我而言是萌寵,或兼職未來的尋寶小當家。
于趙道人而言卻是謀財害命的幫兇,就不知這虎山君于安山寺,又是什么?”
片刻之后,趁著寺廟之中的僧人悲戚,周長青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虎山君可殺,但不是這個時候。
既然拿了郭縣令的曲直劍,那他便不能只顧虎山君。
否則,今日殺了虎山君,明日又來了狼大王,根源不除,沒完沒了。
斬殺虎山君之前,他必須先弄清楚安山寺背后的情況。
他周長青不是兇匪,做不到那種不分青紅皂白,就隨意取人性命之事。
殺伐可果斷,但需有度。
無度,便是管不住自己手中之劍,時間一長,難保不被心中殺欲影響,到時便與邪魔無異。
做一件善事,總比惡事來的艱難,因為總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惡意席卷。
但也正因為如此,這人間才有清白。
......
清晨,寒露順著微黃的葉尖兒,在風中顫抖的落下。
隨著裹著泥土的青草香漸漸淡去,送到安山寺下的慧葉,對著周長青和福伯行了一個禮后,說道。
“兩位施主,小僧就送到此地了,你們沿著這條大路,一路向前便可以前往陽豐縣。“
”走吧,不看見我們離去,他們是不會放心的。“看著慧葉小僧上山的背影,周長青對著福伯說道。
“咕隆、咕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