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只要周長青再向那邊多走一步,便會拔刀砍人。
見此,周長青豎了中指,便向著店小二所指的道路而去。
守車的漢子,雖然未曾見過如此怪異的手勢,但也多半知道不是什么好話。
不過見周長青離開,卻也只是冷目相對,留在了原地。
“這個世道,尋常人出門在外就是自尋死路。”
回頭遠遠看了一眼,那在冷風中搖曳的客棧招牌,即便間隔百多步的距離,周長青仍然能夠聞見那股子風聲鶴唳的氣息。
“也不知道這客棧還能存在多久,怕是下次再來,已然也成為了一個廢墟。”
周長青搖了搖頭,快要消失在拐角處的時候,有一陣馬聲,從遠處奔馳而來。
馬的速度很快,漸黑的夜色里,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
但當人與馬交錯而過的時候,周長青卻看見了一對同樣看來的眸子。
那眸子很亮,讓人印象深刻,其中流露而出的冷意,似刀出鞘的寒。
“書生?”
高頭大馬上,左小千收回冷冽的眸子,繼續騎馬向前。
雖然只是一撇,但他卻本能的覺得那書生不簡單。
畢竟,還沒有那個書生,能夠不帶任何利器,便可以安然無恙的行走在荒郊野外。
不過這些與他沒有干系,他只對他的目的感興趣。
片刻之后,快馬停在了那家客棧的門口。
隨著大門再次被打開,搖搖晃晃的大門似不堪重負一般,徹底砸在地上。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矮小的店小二似乎沒有看見掉下來的大門,依舊滿臉春風的高聲喊道。
“這是賠你的修門錢,問你一個事,有沒有看見一個漂亮的女人?”
左小千扔出一錠銀子,單刀直入的道,目光冷冷的掃過整個客棧的人。
“嘿,這年頭可真是怪了,前有不怕死的小白臉往戰場里走。
現在竟然還有人來這黑店里找漂亮的女人,要真有女人,還輪到別人?”手臂剛包好的漢子,喝下一碗渾酒,當即嚷嚷道。
“你見過?”
聽著這話,左小千走了過去,依舊冷冷的說道。
“拿來的愣頭小子,爺見過如何,未見過又如何……”大漢抓著胸前的黑毛,放下了酒碗,目光一斜。
嘭!
下一刻,此人有著麻子的大臉,便被狠狠地按在了酒桌上,濺起了幾顆花生米。
“我說,你答……見過,還是沒見過,想清楚了,再說話。”
左小千的聲音很冷,像磨著的刀,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沒,沒見過,倒是方才有個書生,臉很白,說不定就是女扮男裝,他的劍很厲。”漢子連忙說道。
于此話之中,左小千看著此人的右手,滲出了血痕。
“你們見過?”
“見過書生,沒見過女人。”看著左小千的目光掃來,客棧的眾人當即搖頭。
好家伙,今日個是怎么了,兇神一個接一個?
“再敢造謠生事,打斷你的腿。”說完,左小千一手甩開此人,當即向著門外走去。
“這年頭,還有人這樣問消息的?”屋內,眾人一陣唏噓。
“大哥,我們?”角落里,吃著兔子肉的大漢,開口道。
“噓,我們只管運貨。”為首的漢子,笑瞇瞇的豎起了手指。
門外,左小千撇了一眼咩咩叫的貨車,當即向著遠處騎馬而去。
“不對,那貨車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