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按照之前的路線,我們先去白狼所在的安山寺,然后在轉道江陰渡口,乘船前往江州。”
馬車里,周長青的聲音,傳了出來。
“少爺,您還指望那頭畜生自愿跟著你走呢?
狼這種生物,除非被狼群驅逐,否則到死都不會選擇獨來獨往。
更何況,那還是一頭成了精的狼王。“
福伯一邊用馬鞭輕輕的拍打著黃驃馬的屁股,一邊說道。
這馬不虧是那伙山匪殺人越貨的利器,精心細養這么段時間以后,拉起車來,跑的飛快。
可比那矮腳騾子要強的多。
況且,有臨別時郭知縣開出的養馬證,他們也不用擔心此馬被官府收走。
“福伯,我們要不要賭一賭?”見福伯一臉調侃,周長青心中一動,當即說道。
“賭什么,先說好,家里的錢財得用來幫你打熬氣血,可不能用作他用。”福伯頭也不回的說道。
“要是我贏了,往后一個月,不喝雞湯,改喝魚湯。”
周長青想起清晨的老母雞,胃中隱隱有些反胃。
此時此刻,對于那位書寫煉劍經要的蜀山劍宗弟子。
盡管宿未蒙面,他的心中也充斥著一股忌憚之色。
那該是何等的猛人,能夠將燒雞吃出超度功德之說。
“就這?”福伯聞言,有些錯愕。
“就這。”周長青,目光堅定。
“賭了。”福伯點了點頭。
只要不是動錢,那賭什么,他都不吃虧。
“吱吱、吱吱……”
聽見兩人的話,極通人意的金毛小白貂,當即在車廂里,發出了抗議的叫聲。
似乎再說,燒雞多香啊,為什么不吃燒雞?
……
七天之后,清晨。
茂密的山林之內,雨露從青翠的草尖緩緩的滑落。
“嗷嗚。”
正熬著魚湯的福伯,一邊拍開想要偷吃的金毛小白貂,于狼嚎聲傳來的一刻,詫異的看向了大山深處。
砰、砰、砰……
不過片刻的時間,隨著金毛小白貂全身炸毛,一頭冷峻的白狼,從林中緩緩地走了出來。
在其身后,更有一頭又一頭的青狼,接二連三的露出了頭。
若是讓旁人看見,怕是會嚇得心驚膽戰,膽小的說不定在尖叫之中,扭頭就跑。
可車前的周長青,卻是一臉笑意的看向面前的白狼。
“想好了?”
“嗷嗚。”
白狼靜靜的看著周長青,于狼群發出一陣騷動之后,扭頭發出一聲低吼。
待到狼群平靜下來,便緩緩向前幾步,走到了周長青的面前。
“既如此,放開你的心神。”
隨著話音一落,于周長青的手指之間,一團花生一般大小的青光浮現而出,向著白狼飄去。
“既然跟了我,此后你便是我的狼,我若得道,你亦可嘯天而行。”
看著白狼吞下調禽的御獸印記,于心中升起一絲聯系的同時,周長青朗聲說道。
“從此以后,你便隨我一同共戰妖魔。”
“嗷嗚!”
于此聲中,一陣響亮的狼嘯之音,當即響徹山林。
金毛小白貂似乎預感到寵愛將逝,原本嚇得發抖的小身板,當即發出不甘示弱的叫聲。
可它剛剛發出一陣吱吱之音。
下一刻,便有群狼的叫聲,此起彼伏的響起,將它的叫聲掩蓋。
一行飛鳥,于此刻,從林中驚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