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忠厚的眸子,在此刻卻是變得森寒一片,使得那女子,嚇得臉色肥肉一抖。
畢竟是從尸山血海之中,走出來的百戰老兵,嚇個把婦孺的能力,還是有的。
“那水獸在江底,看不到你們,但你們要是發出聲音,就被會它發現。”
福伯看著眾人,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的說道。
“不想死的,最好閉上嘴,慢慢的退回船艙。”
“交給你們了,不要讓他們添亂。”
看見眾人冷靜下來,福伯將手中的銅鑼,再次遞給了發呆的伙計,便回到了阮文父女身邊。
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之中,極為淡定的向著船艙內走去。
身后,一群客人再次出現了一陣騷亂,不過看著站在船頭一身白衣手持長劍的周長青。
又想起福伯的提醒,在船行伙計們的安撫之中,頓時安靜下來。
雖然還時有推擠,但相對于之前而言,卻是好了許多。
畢竟,有兩個人被救回來了。
“老哥哥,你們究竟是做什么的?”
阮文看著從船艙里,掏出一把樸刀就往外走的福伯。
又摸著小臉蛋紅彤彤,一點都不見冷的女兒,忍不住問道。
“我們?”
福伯抬頭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阮文,和抬頭冒著崇拜之色的阮玉。
“只是一個普普通通,前往陽明學府讀書的書生和老仆人而已。”福伯隨意的說道。
“你還是先送小丫頭回去換衣服吧,最好別一直待船艙里。
否則,船要是沉了到時人就出不來了,不過你會游泳,應該比我懂。”
“......”
“哪家的書生和老仆人,動不動就拿劍拔刀?”看著福伯的背影,阮文很想問一句。
“玉兒,你冷不冷?”
“玉兒不冷。”
片刻之后,重新換了一身紅色衣裳的小蘿莉,便被阮文抱著跑向了甲板。
船艙?
船艙哪里有那兩個人身邊安全。
這對主仆敢向妖魔拔劍亮刀,保不準就是他年輕時,求而不得的隱藏高人。
臨近甲板第一層,阮文便看著福伯抱著刀,站在甲板之上。
至于那位要前往陽明學府的周公子,卻是已經不知去向。
轟隆!
便在這時,平靜的江河上,突然炸起一團巨大的水柱。
......
一盞茶之前,交代完的周長青,站在甲板之上,目光飛快的搜索著被鮮血染紅的江面。
身后的銅鑼聲,他聽見了,但他沒有管。
對于福伯的能力,他保持絕對的信任。
“這個妖獸,很狡猾,出手狠辣,絕對不會這么簡單收手。”
看著江面上的漣漪越來越低,周長青的臉色很是凝重。
雖然眼前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那水中妖獸被他一劍斬傷之后潛逃。
可若真是如此,同樣站在甲板欄桿上的金毛小白貂,不會忌憚到身軀彎成弓形,發出陣陣低吼。
膽小的它,對于危機的感應能力,可是十足的強大。
江河不比陸地,很多手段有時都無法施展,不能大意。
這樣想著,周長青就看見平靜的江面再次翻滾起來。
于一陣水花之中,三個人從水底浮了起來。
竟然是那李管事,還有最先被拉入江水之中的兩個水手。
“死的竟然只有一個書生,還是死去的求生?”周長青的瞳孔,微微一縮。
“船上的壯士,救救我們,那個水獸,就要來了。”
方一露面,李管事便大聲喊道。
于此話之中,周長青看著江面之下,浮現出大片的陰影緊隨其后。
唰!
下一刻,周長青一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