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落盡葬有時,卻有新芽破淤土。
不問先賢看明月,但求此生承圣志。
此乃,我周浩然之志。
“諸位前輩,可還滿意。”
周長青回頭,看向那不知何時,從濃霧之中一一浮現的身影。
在那一個個模糊的身影,抬手示意的笑容之中,周長青再次邁出一步,落在了第八道臺階。
隨著這一步落下,眼前的一眾模糊身影,在其轉過頭離去的一刻,紛紛消散在白霧之中。
“此言大善。”
“當浮一大白。”
“可惜無酒。”
身雖散,可卻有一聲聲爽朗的笑聲,于第八階的白霧掩沒而來之時,在周長青的耳邊響起。
讓他,也一時分不出,這聲音是真是假。
還是……
隨著此念,他的目光看向了前方。
若不能扭轉大炎覆滅,阻止天地齊黑的一幕發生,即便見到真的前輩先賢,也無用。
反而,徒增一份慚愧和傷悲。
......
“嘶!”
“此人,居然還能走?”
“竟上到了第八階,莫非他還能登上九層之上的白玉臺不成。”
浩然九階之下,于廣場前排圍觀的一眾教習、先生們,齊齊倒吸一口冷氣。
隨著這吸氣之音響起的一刻,同樣身處在前排的福伯,頓時覺得有絲絲冷意涌起。
可當他的目光看向那些學院教習和先生之時,卻那處地方,又變得灼熱起來。
“這?”
相比于前方在白霧之中行走的周長青,福伯更驚訝于這些學院里的教習、先生們。
明明只是倒吸一口冷氣,竟然能夠引動這附近的天象,使其出現白霜和灼熱扭曲之狀。
“這陽明學府,當真不愧是圣人學府,果然非比尋常。”
“福伯不必驚異,這些都是老師們體內的浩然之氣,因為太過興奮所致。”王守忠小聲解釋道。
聽到這話,福伯點了點頭,表示不明覺厲。
“此子名為周長青,乃是我師弟郭文龍引薦,恩師張家衛已賜于浩然令。”
文玉看了一眼王守忠后,頗為無奈的朗聲道。
“此子已踏上第八道浩然臺階,這種情況即便是在我書院的歷史上,百年時間內,也僅僅只有三人。
此事我需要稟報郝師,還望文師兄多多包涵。”一名身材魁梧身穿儒衫的中年男子抱拳說道。
“書院之內,咫尺之間……諸位,請恕在下先行一步。”
隨著此話的落下,就見此人身前一道白光閃爍,當即消失在了大庭廣眾之下。
“三步之內,必有我房間……文師兄,還請多多包涵,此事師弟也需要稟報老師。”
隨著此人的離去,就見一名面貌清瘦的男子,于微笑之中,當即踏出三步,消散而去。
“還有誰想要離去?”文玉嘆息道。
“文師弟,大氣。”
一個胖嘟嘟,身穿寬大儒袍的中年男子,大笑的拱起了雙手。
“我雙眼一閉,醒在房間。”
此話方一落落下,福伯就看見那胖子對其眨了眨眼之后,便雙眸一閉,消失在了當場。
片刻之間,前排又少四五人。
“......”
這就很離譜。
“福伯,書院里文氣旺盛,所以教習先生們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出了書院,便無法如此肆意而為了。”王守忠解釋道。
“此話當真?”福伯問道。
“當真。”王守忠連連點頭。
書院氛圍濃厚,文氣鼎盛,只要凝聚了文膽,便可以驅使浩然之氣,調動文氣發揮種種妙用。
但離開了書院,文氣消退,便只能靠自己。
如方才那種輕松謝意的舉動,便只有大儒,才能做到如此逍遙了。
話音方落,福伯就聽見天空一聲長笑傳來。
就見一名老態龍鐘的老者,背生雪白雙翼,御空而來。
“......”福伯看了看王守忠,扭過了頭。
“書生之言,于戰場廝殺,可以傾聽,但不可盡信,戚將軍此言,果然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