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清脆,在珠圓玉潤之意中,卻又不失凌厲之氣。
使得琴聲方一響起,便響徹在整個古琴山上,余音繚繞,洗滌心神,蕩平邪念。
“青云扶搖演怒海,一曲高山掀濤浪,余音環繞三千丈,君子相逢誰為鵬。”
看臺之上,祝文軒的老爹文昌伯,看著眼前的云起云涌,目光掃過三院學子,于琴音之中,緩緩念道。
“好詩,好詩,文昌伯才華不減當年啊。”
此話一起,附近的達官貴人們,紛紛拍手稱贊道。
聽著四周的恭維之聲,文昌伯面色紅潤的撫須,一臉笑容,露出自得之色。
“只是一首詩而已,為了今天,也不知憋了多久。”
正在文昌伯洋洋自得之時,一聲低語,從一旁傳來。
赫然是從建新候口中,飄出來的酸溜之語。
“那你倒是憋一個啊。”
文昌伯眉頭一跳,撇了一眼建新候后,淡然的說道。
“看破不說破,兩位還是不要在此刻起哄為好。”
嶺南王笑著揮手打岔道。
“只可惜,昭勇公不在此地,不然就熱鬧了。”
“畢竟,我們那可愛的燕兒侄女遭遇了那種事,昭勇公不放心也是在常理之中。”
文昌伯緩了一口氣,一臉凝重的道。
“那邪徒倒是大膽,竟然敢潛入我等的底盤。
說起來,嶺南王你半個月前拔除了不少邪廟,可曾發現百蓮教的蹤跡?
兩日前那龜山下的龍宮,又是否為真,還是子虛烏有?”
說到這里,不僅僅是文昌伯,甚至周圍的達官貴人,也紛紛將目光看向了嶺南王。
畢竟,那賊人可是鬧到了這位的私宅里。
“哼,一說這個我就來氣,這百蓮教的人,就和那地水溝的老鼠一樣。
至于龜山,只要是他們做的,到時候一個都跑不了。”
嶺南王一臉陰沉的說道。
“咚!”
便在此時,一聲鐘鳴,從古琴樓南面的鐘樓里傳了出來。
“不說這個了,看文會。”
嶺南王壓了壓手掌,緩緩的說道。
眾人紛紛點頭,當即不在言語,哪怕是建新候和文昌伯,也是對視一眼之后,紛紛看了過去。
就見三尊大儒,在五層樓的古琴臺前,分辨點燃了一炷香。
“兩位,今日這首場,便交給我如何?”
放下手中的青香,張家衛當即對著孔方欲和李江說道。
“好,我等也想聽一聽,張兄的道理,能夠讓你重登大儒之位,定然是極為不凡。”
李江與孔方欲對視一眼,當即拱手說道。
話音方落,兩人各自選了古琴樓的東西方位,坐了下來。
頓時,整個寬闊的平臺之上,三院的學子,就看見張家位站在北方,目光看向他們。
“文會之始,由我張家衛講學,諸位請坐。”
隨著此話的傳出,一眾學子,當即席地而坐。
平臺地板冰涼堅硬,有的學子赤城,直接屁股著地。
有的學子機靈,內藏坐墊以舒之。
周長青隨大眾,故在一群人錯愕羨慕的目光之中,從古卷空間里,取出了三張輕柔的蒲團。
“還好周兄有芥子空間,不然我等就只能用浩然之氣硬抗了。”
王守忠和祝文軒卻是不理他人目光,當即說道。
待到眾人落下,站在古琴樓上的張家衛,當即開口講道。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故,茍利天下,生死以......”
隨著一個個鏗鏘有力的漢字,從張家衛口中傳出。
位于其身后的古琴臺上,隨著浩然之氣落下,石質的長琴,頓時發出一陣陣悲涼的曲調之聲。
在這曲調之中,周長青只感覺隨著那聲音的傳來,眼前頓時就有一幅幅畫面,浮現而起。
片刻之后,整個古琴廣場之上,一陣陣青色的文氣和浩然之氣,從一眾學子身上噴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