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船隊主事一邊大聲命令船夫,一邊對著客人們安撫道。
可是不管丟下多少事先準備好的牲畜,那江底的河神不僅不接受,反而在浪濤之中,紛紛全部給再次拋到了甲板上。
這一幕,看的眾人心中一沉,船隊管事也是越發不安起來,甲板上的眾人在擔憂之中,更是不敢走。
一時間,竊竊私語,絡繹不絕。
且隨著時間的流逝,船隊不僅沒有離開這處混亂的江面。
反而在船的底部,似有著一股浪流一般,將船只漸漸引向越加混亂的江面深處。
也因此,這股不安的情緒,在醞釀之中,越發的嚴重。
到最后,整個甲板也因為這變化而變得無比沉寂。
只是偶爾有一兩聲抽泣之音,似裹著風雨傳出一般。
“少爺,下面當真有河神嗎?”
看著甲板上的眾人神色各異,小兒哀嚎,福伯皺著眉頭,看向周長青。
“河神暫時沒有感應到,倒是那魚頭精怪身上,卻是有著幾分妖氣。
不過想來應該不是什么大妖,否則的話,小白金現在早已經炸毛了。”
周長青說著,對著一旁依舊神色如常的小白金指了指,便向著甲板邊緣處走去。
“這倒也是。”
福伯看了看抖著白毛的小白金,也當即笑了起來。
當日他們前往江州,遭遇虎蛟魚來襲的時候,小白金的確炸毛的厲害,眼下卻是渾然無事。
顯然是這江底的威脅,遠遠比不上那虎蛟魚。
見此,福伯心里也安定了幾分。
“吱吱、吱吱......”
見自家主人這般輕視,小白金當即不服氣的吱吱叫了起來,追著周長青的腳步,一路小跑了過去。
甲板上,一對主仆,似閑庭散步一般,徑直的走向甲板邊。
頓時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其中那呵斥魚頭精怪的孔武漢子,更是大聲喊道。
“那書生,甲板旁邊危險。”
“無妨,在下乃是陽明學子,最擅養浩然之氣,區區精怪,未必能夠傷我分毫。”
周長青朗聲說著,便來到了甲板欄桿附近,看著大浪翻滾,傲然道。
雖然之前甲板上的眾人都不同意生人祭祀,也對那精怪大聲怒斥。
可隨著時間流逝,在船只不僅沒有脫離這處險地,反而越陷越深之時,一些不合的聲音,便斷斷續續的傳到了他的耳中。
雖然只是少數,但周長青還是更喜歡聽見此前的善言與無畏之語。
真漢子,當頂天立地,怎能因受到脅迫,就屈服投降。
更何況,要那以幼童之命來換取茍且偷生之事。
很快,一盞茶的時間過去。
伴隨著一陣浪花翻滾,就見此前跳入江中的魚頭精怪再次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不同的是,此前只有它一怪。
而現在身后的浪花里還跟著兩個有著巨鉗的黑面漢子。
“一盞茶的時間已到,河神老爺發話了,三對不夠,要五對童男童女。”
“童男童女沒有,浩然劍倒是有一把,你可敢要?”
看著踩著浪花的小魚人,周長青當即朗聲說道,一把霜白的曲直劍,隨即浮現在其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