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七日,天晴、有風。
地點,炎京城、南郊。
隨著時間漸漸的流逝,原本是大炎行宮,如今改為稷下學宮的大門前,此刻已然匯聚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在這些人群里,有衣著普通的尋常百姓、有乘車而來的富家子弟和學子。
王侯世家、達官貴胄、富商豪門,一應俱全。
這些平日里看不見幾個人的行宮,此刻恍然成為了大炎的另一個中心。
而吸引這些人來到此地的原因也很簡單,那便是這些時日,在整個炎京傳的沸沸揚揚的稷下學宮,終于要開了。
只是與其他地方不同的是,這學宮的開啟,頗為有些不符合文人的禮儀。
因為在這學宮的大門之前,正擺放著兩個擂臺,一曰文,一曰武。
在這間隔五十步的擂臺之前,可以清晰的看見一名名身穿銀色鎧甲,頭戴紅纓的羽林軍,正威嚴的守護在此。
而二個擂臺上,更是分別站在二人。
站在左側的一人,一身青衣,外貌看起來沉穩嚴肅,就像是書院里那些嚴厲的教習一般。
雖然讓人在一望之下,便覺得此人,定然是學識淵博。
可相比于右邊擂臺上的那名身穿白色長袍的俊書生而言,反而有些失色。
就見周長青端坐在擂臺的一角,左邊放劍,右邊擺酒。
于其肩頭,站著一只金毛小白貂,身旁趴著一只萌萌的小白狗。
這幅模樣,看起來既不像是教書,也不像是比武的,反而更像是一個紈绔的公子哥。
此時此刻,只是坐在那里,便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咚!”
隨著辰時一到,天上暖陽高照之時,就見一聲劇烈的鐘鳴之音,在此刻轟然而起。
恍惚之中,似有著一道無形的聲波,隨著羽林衛敲響大鐘,而在此刻席卷而出一般。
只是短短數息的時間,原本還喧鬧的人群,紛紛不由自主的安靜了下來。
于此時,周長青放下手中的茶杯,清了清嗓子,當即走了出來。
“在下周長青,奉圣上之令,于今日在這京都南郊重開稷下學宮。
此舉,乃是效仿先賢,揚大炎之學氣,振大炎之高風,故有教無類,以學為尊。”
話音方落,臺下頓時掀起了一片熱烈的叫好聲。
此聲,似直達了云端。
但也只剩下了叫好聲。
如此,一連持續多日。
稷下學宮之前,再次恢復了安靜。
漸漸,門可羅雀。
......
半個月后,東林士人,顧君府邸。
“哼,以學為尊,不過是圣上被蒙蔽試聽,故而推出來轉移視線的把戲而已。”
一間寬大的書房之類,數人相對而坐,此時一名身穿白色儒衣的中年男子,面容不屑的道。
隨著此話的響起,另外一面白無須的中年,放下手中的茶杯說道。
“左兄所言甚是,誰不知陛下袒護福王,致使國本動蕩,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要將福王驅逐出京才是。”
“此話不假,但想要讓福王離京,何其之難,依我看還是得從鄭貴妃處入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