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是妖魔,吃人的妖魔,而妖魔豈能可信?
就不怕在他們還沒有成長起來之時,整個村子就被吃光嗎?”
聽完劉父的講述,周長青沉聲道。
“不會一次性全吃完的,那山神還算數規矩,它想養著我們,然后永遠的吃下去。
我們手里的安魂香便是它所提供的,為的就是讓我們死后還能保持神志,照顧妻兒。
而且村里之前去祭祀回來的人,都說過,沒有痛苦。”
劉父說著,籠罩在煙霧里,帶著皺紋的臉龐,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聽到這話,周長青沉默了。
他明白,劉家村的人雖然還活著,其實已經死了。
每年祭祀的祭品,也并非是劉二柱口中,大人們帶上去的雞鴨。
因為所謂的雞鴨,其實就是上山的大人們,他們才是真正的祭品。
只是那妖魔在吃了他們之后,放他們的魂魄下山。
靠著劉家村地理特殊的緣故,加上安魂香的幫助。
使得當做祭品死去的劉家村人,能夠以陰魂的形式繼續存在于村子里。
身體死了,但魂活著,既能幫助家里做活養家,又能看著兒孫滿堂。
久而久之,在種種情況之下,按照劉二柱之父的說話。
村里的人,認命了。
甚至開始心甘情愿的,被那妖魔像家畜一樣圈養著,為其誕生肉糧。
周長青沒有問,為什么你們不跑這種蠢話。
因為若能堂堂正正的活著,誰又愿意茍且?
怕是曾經想要逃跑的人,都已經死了。
或許死在妖魔的手上,或許跑到外面去,發現外界更活不下去,又回來了。
也許兩者都有。
但無論哪一種?
雖然還沒有走出大山,但是周長青知道,山下的日子,不及眼前平和一分。
“村子里的人,知道水泥建房,那你們有人知道稷下學宮嗎?”
半響,周長青問道。
“知道,二十多年前,我曾經隨師父去過京城,知道那是陽明學院的大儒所建立的。
后來聽逃難的人說,當炎京城破的時候,稷下學宮就被滅了。
整個學宮在大儒文先生的帶領下以身殉節,沒有一個活口。”
劉安說著,腦海里似回憶起了當年自己還在京都的一幕。
“他們說這個天下,應該有希望,但是我看不見希望了。”
“文師兄,死了嗎?”
聽到這句話,周長青頓時沉默了下來。
稷下學宮做出了改變,但這改變還不夠,文師兄雖然沒有如邪圣的未來選擇投敵,卻剩下了戰死。
“呼……”
周長青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目光漸漸堅定下來,他說道。
“我替你們滅了這山神,你覺得,你們會做出什么選擇?”
“非滅不可?”
劉安反問道。
“如果能活著,我希望還能活著,如果非滅不可,那就滅了吧,累了。”
“不問問,我有沒有這個能力?”
周長青看向劉安。
“我在稷下學宮,看見過你的石像。”
劉安平靜的說道。
……
(明天限免,限免之后,最后一次爆發,如果還不行。
就像編輯大大說的,最后再救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