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我們當真要去南京城?”
郭北縣城之外,福伯看著一望無際的曠野,目光沉吟道。
“嗯,我答應了我自己,雖然對于這個世界而言,或許改變不了什么。
但是這一次,我還有余力。”
周長青收起手中蘊含神將符制作之法的黃符,目光從縣城處收回。
“走吧,福伯。”
話音一落,周長青伸手一點。
青紅之色的斬妖劍,當即從古卷世界之中飛出,于歡快的劍吟之中,在其面前盤旋,化作一把能容納兩人共乘的巨劍。
咻!
下一刻,一道青紅之色劍光,便破空而去。
“師傅,自從你和師伯,以及師兄門死后,我便一直惶惶不可終日,以酒作伴。
但是這一次,我不怕了。”
縣城頭上,林莫然抬頭看著破空而去的劍光。
其仰頭飲下壺中美酒,仍由那冰涼的酒滴灑落在脖頸之上,望著藍天之下的悠悠白云,目光堅定道。
“百年之內,我林莫然,必定踏足天路,橫掃一切......”
一個時辰之后,安山縣城,周府。
“福伯,等我回家。”
看著昏睡之中的福伯,望著那白發蒼蒼的面容,收回紫鱗天龍斬的周長青,當即化作一道劍光,再次飛射而起。
雖然知道這里,只是古卷的未來。
但他又怎能忍心,看著白發蒼蒼的福伯,見到他再一次的離去。
不如等他醒來,一起還未發生之時。
“想來等我回歸之后,現世的福伯,應該還在琢磨著水泥吧。”
隨著這個念頭的浮現,安山縣城的上空,當即有著一道劍光,劃破了茫茫的云海。
劍光青紅,似斬斷天地之線。
......
南京城墻之上,有風吹起。
王守忠一身白衣,站在城墻之上,眺望著江邊。
他的目光,似穿透了那寬闊的大江,看著江岸對面一個個磨刀霍霍的后金之兵,在猖狂的大笑。
“王先生,南京守不住了,左鎮怯敵而逃,沖垮了江北防線。
我們擋得住江岸的建奴,但是只要江北方向的建奴到來,這江線的防御,便形同虛設啊。”
高杰一臉痛苦的說道。
他們擋住了最大的阻力,卻擋不住躁動的人心。
“但是退,能夠退到哪里去呢,南京城一失,江南門戶徹底洞開。”
王守忠的眼中,浮現一絲迷惘之色,他只感覺胸中一口抑郁之氣,難以平息。
“我中原華夏大地,要完了啊。”
說到這里,王守忠緩緩地閉上了雙眸,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又再次睜開眼眸道。
“你帶著陛下走吧,我以**大陣留守,以我大儒之力,或許能夠借助這滾滾長江,葬送這建奴的主力,為你們爭取時間。”
“王先生,您是大炎最后的一位大儒了,有您在,這天下或許還有救。”
高杰的內心一陣變幻之后,終究是氣節占據了上風,咬牙道。
“我高杰本是禍亂之臣,得蒙王先生相救,故今日便讓我來守吧。”
“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今日你們都得走。”
便在兩人相爭之時,一聲大喝之聲,從天外傳來。
高杰聞言猛地抬頭,就看見一道青紅之色的劍光,從九天之上,呼嘯而來。
“是周先生。”
“周兄,江州破了,文軒死了,你可知道否?”
王守忠看著落到城墻之上的周長青,眼中含著淚花,聲音悲痛的道。
“陽明三君,如今就只有你我二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