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祖,稷下宮主到了。”
小溪前,諸葛飛云一臉恭敬的看向背對著兩人釣魚的玄心正宗宗主,說道。
“既然人到了,那乖徒孫你就先在旁邊待一會吧,我與小友有些話要說。”
隨著諸葛飛云的話語落下,正在釣魚的道靖宗主溫和的說道。
“好的,師祖。”
聽到這話,諸葛飛云乖巧的應了一聲。
接著,便來到了不遠處竹屋前的石凳上,開始喝起了茶,吃起了點心,只是目光偶爾往兩人這邊瞅了瞅。
“微臣周浩然,拜見道靖宗主。”
與此同時,來到小溪前的周浩然,看著面前的中年男子,恭敬的說道。
畢竟,眼前這人不僅此前是大炎曾經的帝王,如今更是一宗之首,值得他的一禮。
更何況,面前這人所領導的玄心正宗,一直在暗地里,不為人知的抵御魔界。
“既然你稱呼我為道靖宗主,那么此地便沒有什么帝王,只有一位一心求道的道人罷了,所以你無需多禮。”
道靖宗主笑著了揮了揮手。
便見其身旁的土堆在此刻高高隆起,于轉瞬之間,便化作了一個椅凳。
“坐吧。”
“多謝。”
周浩然也沒有矯情,當即便坐在了道靖的旁邊。
“我聽聞,你的本尊也在修道。”
“不錯。”
“既然這樣,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可知何為道?”
道靖宗主看著淳淳溪流,隨意的說道。
“何為道?宗主倒是問了我一個難題啊。”
聽著這話,周浩然倒是微微錯愕了一番。
“道家常說上善若水故近于道,難與不難,想來你也經歷過許多事,總歸是有一些看法的。”
道靖宗主卻是沒有就此罷手,反而更來了興致。
“道,什么是道,晚輩如今也未得道,所以晚輩的道在求索。”
見此,周浩然緩緩的說道。
聽到周浩然的回答,道靖宗主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靜沒有欣慰,也沒有失望,似在等待著什么。
“正如前輩眼前這條溪流,因為流動所以活著,這就是道。”
“你口中的這道,是生存之道。”
聽得這話,道靖宗主目光微動,說道。
“前輩,只看見了生存?”
周浩然反問道。
話音一落也不待道靖宗主回答,他再次開口道。
“世間萬物,各有生息,如眼前這條溪流,當它停止流動的時候,便是死。
因為它已經不能再稱之為溪,只能稱呼其為水,可若其只是流動,便不僅僅是生。”
隨著此話的開口,道靖宗主的目光之中,浮現了一絲異彩。
“愿聞其詳。”
“溪,之所以稱呼為溪,便在于其流動之間,經過了我們眼前的山川。
因它的水流之中,蘊含著此山的生機,故稱之為溪。
而這生機,隨著其流動,又給予了這溪水之中的生靈以生機。
所以溪水的流動,除了生,還有魂。
當它將生機從固定之處帶給天下的時候,便是道......”
“它就只是一條溪而已,總共路程不過一里路左右,連大海都到不了,怎么帶給天下啊。”
聽到周浩然的話,一旁吃著點心的諸葛飛云忍不住開口道。
此話方出,坐在溪水旁的兩人,頓時回頭看了他一眼。
“怎么,我沒說錯啊。”
諸葛飛云對自己的打岔一無所覺,反而兩手一攤道。
“所以,你還差一點點。”
道靖宗主笑著搖了搖頭道。
“看來一直把你留在玄心正宗,也并非是好事,明日你就出宗吧,和周宮主一起去忘情森林,去找你的師傅。”
“別啊師祖,我要是說錯了,您罰我就是了,大不了我不說話。”
聽到這話,諸葛飛云頓時將石桌上的點心,快速塞進了自己的口里,接著兩手一攤,示意自己已經徹底閉嘴。
“你也快十八歲了,該結婚了,紅葉還在忘情森林里,等著你去接她呢。”
道靖宗主打趣著說道。
“什么,師祖您說紅葉,也在忘情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