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四川和陜西境內都被淹得一塌糊涂,只要江南和中部能保住,那么整個帝國就不會起亂子。
柳銘淇寫密奏的時候,故意夸大了洪災的程度,目的就是想要皇帝重視。
哪怕是虛驚一場,也比掉以輕心的好。
寫完了密奏,再謄抄一遍,柳銘淇看著仍舊不斷的在下暴雨,他也沒有著急把兩只信鴿放出去,而是趕緊坐了馬車前去西南總督府。
結果葛松道還不在西南總督府,據說已經去了都江堰那邊。
柳銘淇沒有辦法,只能又留書給他,寫了一下自己聽到的情況,請他加倍小心和防范。
然后少年才回客棧。
原本以為這么大的暴雨,第二天就會停歇,自己就可以放出信鴿了。
但萬萬沒想到,第二天暴雨仍舊是下了一整天。
甚至第三天都還一直在下,雨勢沒有半點減弱。
這下子,哪怕是再怎么反應遲鈍的人都明白,這樣的情況太反常了。
暴雨連連,帶來的絕對不是道路泥濘那么簡單,更可怕的是匯入江河的水流會不斷增加,從而引發洪澇災害!
柳銘淇沒有辦法,只能冒險放飛了兩只信鴿。
眾所周知,信鴿在飛行途中容易出意外,所以柳銘淇寫了兩份密奏,分別捆綁在兩只信鴿的腿上。
如若一只發生什么問題,還有另一只可以備用。
況且信鴿是群飛最好,多幾只一起行動,歸巢率就很高。
但這一次暴雨已經鋪天蓋地下了好幾天,到底信鴿還能不能安全的到達皇宮,這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只求皇宮飼養信鴿的人給力,把這些信鴿訓練得好一點,讓它們在暴風雨之中也能發揮實力。
……
成都城里,此時已經是泥濘遍地。
除了一些青石板搭建出的道路,其余的地方都變得泥濘難行。
柳銘淇騎著馬的速度都很慢,還比不上平日里步行。
可即便是如此,少年也每天都前往西南總督府探聽信息。
因為暴雨之初葛松道便已經出發去了都江堰,所以等到暴雨把道路全部都給浸泡得泥濘不堪,葛松道便被困在了都江堰,沒辦法回來。
別的官員又不敢在沒有葛松道的允許下,把來往文書給柳銘淇看。
這一點柳銘淇也理解,沒有大吵大鬧,只是等著葛松道快點回來。
當然他也不是沒有想別的辦法,.比如說去找四川巡撫潘弘茂,可人家潘弘茂也去了成都北面的地方巡查,根本沒有在城里。
不是他多管閑事,雞婆。
而是這個事情柳銘淇自己覺得有點內疚。
你說古代人不懂這些漲水的因果關聯,你一個現代人,見慣了那么多的常識,懂得那么多的道理,怎么會沒有警惕心呢?
再則說了,去年才遭遇過慘痛的一年,怎么今年就放松警惕了呢?
災難并不是去年出現,今年就不會再來的。
如果柳銘淇早點重視,哪怕是小心過頭,在宜賓的時候自己就發密奏給景和帝,事情可能不會拖延這么久要知道,從宜賓到成都這段日子,他們一路走走玩玩,一共花了差不多十來天的時間。
多節約這么十來天時間,說不定能辦很多的事情。
現在事已至此,他也只有探聽一下情況,看看能不能想點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