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是他的外室,沒有人知道她的存在。”仇香說道,“當年我父親預感到了要出事,所以和我娘約好,如果從此他沒有來找她,她也不能去找我父親,必須等到一年之后,才去一個秘密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我父親留給她的東西。
我娘一年之后就去了,在那個樹底下的洞里,挖出來一個包裹,里面除了一封信寫清楚事情經過之外,還有這枚玉扳指,作為證據。
我對我父親沒有多深的感情,但他畢竟是我的爹,我娘很愛他,他就是我娘的天,我娘的一切。
我娘臨死前抓著我的手,讓我發誓,一定要為我爹報仇,殺了那個畜生!
所以我準備好了之后,就入京了,花了幾年的時間,終于取得了他的信任。
然后在洞房花燭夜的時候,我喂他喝了蒙汗藥,把他捆綁在床上,告訴他一切時,欣賞著他驚恐、后悔、怨恨的神情,再把他給殺了!真是痛快啊!”
“夠了!!”
景和帝臉上都似乎冒出了青筋,他低吼道:“你能證明你父親參與了襲擊事件,但又有什么證明,是仁王指使的?”
“當年和我父親一起去聯絡‘鐵雀子’的,還有另外一個人,叫做朱平川,是豹騎衛大將軍朱坤的大兒子。
正是他帶領隊伍躲過了周圍邊軍、駐軍的巡邏線路,并且選好了時間,恰好是在黃昏抵達太子行營附近,從而讓大家都沒辦法看清楚那邊的旗幟,以及具體的帳篷情況。
倘若是天色明亮的話,相信不僅僅是我父親,‘鐵雀子’也一定能看出,安營扎寨的方式絕對不是普通軍隊能做出來的。
同時也是他,引誘‘鐵雀子’去拼命追殺太子,以為那樣就能獲得天大的財富呢。”
仇香不經意間,又揭露了一段秘史。
朱平川?
景和帝臉上露出了疑惑,怎么這個人自己好像有點印象,卻又忘記了?
他望向了旁邊的張勤,張勤躬身道:“陛下,豹騎衛校尉朱平川,在十一年前的剿滅西北土匪馬賊的過程中,帶隊殺入沙漠之后失蹤,爾來已經有九年時間了。”
仇香點點頭,“按照這個時間來算,朱平川應該是仁王的心腹了,不然他也該第一時間被處死。”
景和帝卻是搖頭:“死無對證的人,你怎么說都行。”
仇香道:“我說這個,并不是想要找他來對證,而是告訴你們有這個人也直接參與了。還有我也相信,他應該沒有那么容易死,說不定已經成為了柳銘宇的暗子,伺機而動呢?這就要靠你們自己去捕捉查明了。”
她說話一點都不客氣,但已經不怕死了,她難道還會怕皇帝?
景和帝心中焦躁,一股戾氣都要滿溢出來。
但他卻以莫大的毅力,忍住了想要殺人和毀滅一切的沖動。
至少是現在。
“說得再詳細一點。”景和帝干脆的道:“朕會不惜一切代價來查明此事,倘若真是如此,現在雖然仁王已死,但他的那些屬下們還在吧?說不定能找到殺害你爹的兇手呢?你不希望能徹底的報仇雪恨嗎?”
“咯咯,皇上您真了不起,知道小女子的弱點啊!”仇香贊賞的看著他,“我娘讓我殺了柳銘宇就行,但只有他一個怎么行?我要更多的人為我爹陪葬,跟我一起死!”
她的陰冷和恨意,根本不下于皇帝。
張勤皺了皺眉頭,手再次握緊了刀柄。
仇香又說道:“其實陛下您忽略了一個簡單的事實,那就是這個計劃產生于十一年之前,那么十一年前在柳銘宇身邊的有哪些人,您把他們全部抓起來,嚴刑拷打了,不就什么都能知道了嗎?
我可是聽說,苗大人有一個奇妙無比的審訊方法,無論多么強硬的人,在這種刑罰面前都會全部招供呢!”
“十一年前……”
景和帝若有所思。
他再次望向了張勤,張勤澀然道:“陛下,臣不知曉。”
再望向熊大寶,熊大寶也是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