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停下!你這怎么過濾的?啊?都一個多月了,你還做不好?蠢貨!今天給我再默寫一遍《千金方》!”
“喂,小七,比重是你這么稱的嗎?胡來!”
“嗯嗯,對,就是這樣,用在這只兔子身上的分量就挺好,見效快,又沒有以前的那些后遺癥。”
“……”
“周御醫的聲音怎么沙啞得像是老人家呀?”行走之間,苗秀秀悄悄的湊到柳銘淇耳邊問。
她的個子很高,起碼都有一米六五左右,在古代的女子之中,算是高頭大馬了。
她湊到柳銘淇的身邊,柳銘淇還聞到一股很好聞的氣息。
這肯定不是胭脂水粉,醫者就很少用這些東西的。
倒像是一股各種藥材混合起來的味道。
“誰知道?”柳銘淇回答說:“自從給他找了徒弟過后,他就這么暴躁了。”
苗秀秀看了一眼那些小徒弟,又是抿嘴笑了:“這些小徒弟基本上沒有什么根基,需要從頭教起來,你說他能不發火嗎?”
“這些和普通的醫師學徒不一樣,他們不需要背太多的藥材藥效……”柳銘淇笑道,“你以后就知道了。”
不背藥材特性效果、不背藥方、不背癥狀對應病癥……
這便是西醫最為便捷的地方。
機器的檢查效果,比起醫生們靠自己的經驗來判斷,總體上來還是更有效。
況且柳銘淇早就跟周御醫交代過,這些學徒并不是傳統的那種,而是為了制作磺胺藥而招募的,培養方法自然不同。
苗秀秀充滿期待的進入了實驗室的屋子。
她原本以為,那種神秘的藥應該是多么多么的高大上,多么的干凈、整潔、充滿匠心精神的培育研磨和制作……
結果看到的一幕卻讓她瞠目結舌。
整個實驗室完全可以用雜亂無章來形容,七八張諾大的長方形桌子拼湊在一起,桌面上漏斗、精細秤、玻璃瓶、油燈、小爐子……等等,完全是一個大雜燴。
周御醫便站在正中間,呵斥著一群低頭順目的小徒弟。
在旁邊的桌子上,好幾只被固定的兔子,正在拼命掙扎,而小學徒們則是面不改色的用小刀割破它們的身軀。
兔子的慘叫聲也很刺耳,苗秀秀聽得不斷的皺眉。
她的眼睛非常尖,又看到另一邊同樣是幾只兔子被綁定著,但小學徒們卻不是在用刀子,而是手里捏了一把什么藥粉,灑在它們的身上。
苗秀秀一扯少年:“咦,他們在用的,就是磺胺藥嗎?”
“對的。”
柳銘淇點頭。
一聽這個,苗秀秀就忍不住了,三兩步跑到他們跟前,眼睛發亮的觀察起來。
結果她同樣的失望。
因為這些小學徒們只是從桌上的紙包上面,隨意的拈了一些白色的藥粉,便給兔子的傷口上涂抹。
而像是這樣的紙包,桌子上隨處可見。
這就是傳說中的神藥?
苗秀秀有些凌亂了。
她心中原本的形象完全被打破,覺得自己是不是進入了一個臟亂差的小作坊,拿出一些神神怪怪的東西來騙人的?
她現在怎么看柳銘淇怎么不順眼。
要不是周御醫還站在那兒教育小徒弟,苗醫生都要猜測這個少年就是大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