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們升上來,大部分都是五六十歲了,也干不了多久。
葛松道已經是從二品的封疆大吏,又圣眷甚濃,已經被召回京鐵定準備當閣老了,不可能降職去當帝京府府尹。
其中最為可能的、官階最接近的刑部郎中陳太培,他的正四品和正三品差別不大,倘若考慮到法家子弟對于京畿地區的重要性,倒不是不可能讓他連升兩級。
所以京里的一群“民間閣老”們都在猜測,下一任的帝京府府尹就是陳太培,以他一板一眼、應變不足的特點,或許京城的氛圍就要輕松許多。
柳銘璟自己也是這么想的。
但是說完之后,柳銘淇又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搖頭不再看他了。
這就讓柳銘璟心頭有些發懵。
怎么回事兒?
我說什么了?
干嘛銘淇是這副表情?
……
兩人談話之中,并沒有注意到,在距離他們五十多米遠的地方,那群看熱鬧的外國使節們,正在談論著他們兩人。
“大王,那一個就是柳銘淇了。”一個用黑色斗笠罩著臉龐的肥胖男子,用沙啞的聲音對身邊一個粗壯并不高的草原人說道。
這個草原人臉部扁平,頭發微卷,尤其突出的是下巴同樣很扁,看上去有些別扭,雖然年齡不大,卻很有些滄桑的味道。
但他的眼神非常銳利明亮,氣度穩定,一看就曉得是一個非常堅定有力量的男人。
偏頭看著正在和柳銘璟說笑的少年,草原男子笑了笑,“他就是你說的大康朝最大的變數?”
“對!”
肥胖男子認真的點頭,“這個柳銘淇詭計多端,而且充滿了奇思異想……您聽說了他們的神物紅薯的傳聞吧?我敢百分百的肯定,這就是柳銘淇搞出來的!
要是這樣讓他再折騰三五年,大康把各種災難都理順了,民眾們都安居樂業,從而沒有了內患,誰都沒有辦法入主中原,成為這片土地的新主人!”
“哦?”草原男子笑了,他有些不屑的道:“風先生,你還真的相信有那種畝產會超過兩千斤的農作物?”
“如果別人做的,我不會相信,但柳銘淇做的,就一定要相信。”肥胖男子道,“對待任何一個敵人,我從來都不會掉以輕心。我很肯定的對您說,他以后一定是一個極大的障礙!還是提前注意的好。”
“嗯,我知道了。”
草原男子爽朗的一笑,“先不說他,風先生,你說我們這一次的馬球、足球和橄欖球,到底哪一項可以力壓群雄,成為第一呢?”
他是真的不相信風先生的話,雖然風先生足智多謀觀察又很仔細,但大康人就是喜歡搞這些虛假夸大的宣傳,風先生再是厲害,也未免有些落了俗套。
不過他很聰明,懂得轉移注意力來減少爭執。
“馬球。”風先生毫不猶豫的道。
“為什么不能是足球和橄欖球呢?”
“足球最講究配合,大康的羽林衛和繡衣衛對此非常擅長,又長期在一起訓練和比賽,經驗和能力都不是草原各國能比的。”
“橄欖球呢?上一次西羌和室韋他們輸了后,可是回去選了精壯漢子,練習了整整一年呢!我們不行,他們難道也不行?”
“呵呵!那是因為他們沒有遇到柳銘璟!等幾天您看吧,有柳銘璟在,沒有人能從他手里搶走冠軍!”
“那我還真的要觀摩觀摩,看看你口中的這個大康第一猛將,是何等的威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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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沒想到,就在苗炎離開的這一天,朝廷里連續發生了幾件大事兒。
第一件事情來自于葛松道。
葛松道前幾天就已經奉召進京了,對于這一點,大家都清楚,他一定是要補充南宮忌離開留下的空缺。
景和帝也果不其然的宣布了葛松道晉升為副丞相,同時授予武英殿大學士,領侍衛內大臣,協助工部、刑部和禮部事務。
而原先負責這個職務的副相鐘昶,則是轉而分管前副丞相南宮忌的戶部。
這都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