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銘淇笑著道:“其實您數目可以放寬一些,這些草原人也有階級啊!他們的貴族那么多,皇帝、王子、嬪妃、大臣……等等,只要知道了消息,誰不想手里有個三五瓶、七八瓶的呀?就算給他們一千瓶,我估計也沒有幾瓶能用到士兵身上。”
皇帝眼睛一亮,“咦,你這個想法很對啊!”
旋即他的臉色便變幻不停,一會兒笑,一會兒咬牙,一會兒又傻笑……
不用多想,景和帝肯定是在琢磨怎么報復這群不尊重他的外族使團了。
……
同樣的時間,又是馬車之上。
又是金沉白和帶著斗笠和面具的風先生。
“風先生,我很好奇,你為什么認為我們一定能拿到消毒酒精,而且數量不少?”金沉白喝著茶水,平聲的問道。
“柳銘淇這個人待人處事都不行,遠遠比不上柳銘觀,但他很有才,才能是柳銘觀的一百倍。”風先生看著紗窗外面的街道風景,淡淡的說:“有才的人通常都有一個缺點,那就是自大。
他總以為自己才是最聰明的那一個,所以肯定會輕視我們這些不懂禮儀不懂勾心斗角的外族蠻夷。
消毒酒精的生產模式非常隱秘,沒有什么人能查得到在哪里,而且裕王府的俸祿非常高,護衛又非常強悍,泄密的可能性很小。
柳銘淇在這種情況下,肯定會料定我們拿回消毒酒精無法仿造,并且不會下放給一線打仗的兒郎們,那么他多給我們一點,又有什么關系呢?反正又不會是白送。”
金沉白聽得連連點頭:“風先生你對柳銘淇真的很了解啊!而且對我們這些草原部落的心態也同樣了解。你和柳銘淇想的是對的,倘若不是特殊情況下,哪怕是千兒八百瓶消毒酒精,都會被部落的長老貴族們瓜分掉,那些真正要上場拼搏的勇猛戰士,一瓶都拿不到!”
“不過柳銘淇想得還是差了。”風先生道:“大王你不是這種人,末藏好川、耶律飛揚也同樣不是,柳銘淇的這個疏忽,一定會給大康帶來一些后果的!對此,我喜聞樂見。”
金沉白又問他:“所以你說的數量不少,就是建立在他的猜測人心上面?”
“對!”
風先生道,“如果沒有絕大的毅力和堅定的信念,柳銘淇的想法沒有錯,給出來也沒有關系,反正都會被浪費掉。”
“他真不怕我們能仿造得出來?”金沉白有些不忿,“消毒酒精,聽名字就知道這是由酒做成的,既然他能做,為什么我們不行?我們去找那些優秀的工匠不就好了嘛!”
“同樣的,既然他能做肥皂、花香精油、白糖、大白兔奶糖,為什么我們不能做?”風先生反問道:“別說這些了,就是現在咱們用的廁紙,除了柳銘淇的造紙工坊,還有別的紙這么適合恰當嗎?
幾千年以來,也就是他在這方面做得最成功。在他之前,大家想過嗎?肯定有!但千百次的嘗試都失敗了,這就說明柳銘淇的確是天才,別人比不了!這一點大王你要牢記!”
金沉白點頭之余,訕訕的笑了起來。
任憑他怎么的不愛享受,在第一次用了廁紙之后,便再也離不開了。
那樣的感覺,只有之前用慣了青草、木棍的人,才知道是多么的難得。
風先生倒沒有諷刺他的意思,只是道:“消毒酒精好解決,關鍵是磺胺粉……大王,你可記得了,想要獲得它,我們只有唯一的一次機會。”
“我明白!”
金沉白認真的頜首。
同時他又非常的慶幸。
幸好自己找到了風先生作為自己的軍師,不然來到大康這里,自己跟別人比好不了多少,甚至是更加的不懂關節奧妙。
現在風先生幫自己策劃,明顯的自己的目標更加明確,也更加堅定的朝著自己的夢想前進。
這對于整個部落來說都很重要。
甚至是對已經分裂了數百年的乞顏大草原來說,更加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