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松道心頭一嘆。
這個皇帝啊,毛病一大堆,最大的毛病就是心軟。
像是德王和怡王世子這樣的人,直接抓回來就是了,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或者說直接死掉了,也免得以后更多麻煩!
想到了這里,葛松道搶在了別人的前面,朗聲道:“陛下,有什么危險都是他們自己選的,和別人無關……您倒是可以想一想,萬一這兩位有了軍功在身,卻又沒有受到懲罰,那么對以后的太子,會不會有巨大的隱患?”
“胡說八道!”
景和帝的臉色一變,但出來呵斥他的卻是肅王。
肅王同樣是法家子弟,可他卻也是宗室的宗正。
他不能忍受葛松道對于自家侄兒們的詆毀:“葛相,他們是豁出命去為國家獻身的,你怎么能想這些東西?況且銘淇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嗎?如此憊賴之人,想要他當皇帝,他能馬上就給你跑到海外去!”
旁邊一直沒講話的鐘昶,看到皇帝瞪著自己看,只能硬著頭皮道:“是啊,葛相,別寒了天下志士們的心,他們要是作戲的話,留在杭州不是挺好嗎?”
“再說了,我們這些人還沒有死絕呢,宗室子弟怎么可能掌兵?”周之孝也道,“只要他們不掌兵,這樣的自己帶著侍衛們去為國效勞,怎么也不該被扣帽子,說是居心不良吧?”
“對對對!”
景和帝大喜,看向周之孝的眼神尤其的溫和。
這也是他所想的。
怎么可以給兩個孩子扣帽子呢?
就算是要把他們抓回來懲罰,也不該是這樣的污蔑吧?
他們要真是想要邀名,犯得著這么冒險嗎?
都直接殺到和倭人作戰的第一線了!
眼看著葛松道還想要辯解幾句,曹儀嘆了一口氣,出言道:“陛下,老臣覺得德王和怡王世子應該沒事兒的。他們自己身邊精銳無數,自己還帶了木柄手雷、地獄雞尾酒這樣的輔助武器嗎?
況且,他們也不笨啊,知道把熊大寶和張勤兩人也給綁了一起去。有這兩位知兵勇猛又果敢忠貞的千牛衛校尉在,至少在沒有陷入絕對困境之前,是沒有問題的。”
“希望如此吧!”
景和帝受到這樣的安慰,心思又安穩了一些,“不過……高敬啊……”
“臣在!”
“你趕緊派人去把他們給我抓回來!不要讓他們繼續胡鬧了!要打仗也不是他們這樣,幾百個人沖過去,還自吹是什么特種作戰,這不開玩笑嗎?”
“是!”
高敬連忙答道。
柳銘淇并沒有只是上這么一份慷慨激昂的奏章而已,他還寫了一份詳細的特種作戰計劃,講述了自己的各種策略,以便讓皇帝安心。
準確的說,這是告訴皇帝,我有自己的想法,不是盲目而為之的。
但奈何這個時代的人還是沒有敏銳的眼光,不知道特種作戰的強大和厲害。
葛松道雖然是法家第一重臣,但他又不是苗黑子那樣從來要硬懟皇帝的人。
所以看到了皇帝態度堅決,他也暫時放棄了勸說皇帝給予柳銘淇他們嚴懲的心思。
一切等他們被抓回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