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在城墻下面死傷慘重的室韋聯軍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身邊的人全死了還好,關鍵還有許多人同族人,受傷在那兒躺著慘叫,這樣的情形不是一個兩個,所以士氣上自然打擊不小。
就這么的,直到中午鳴金收兵,這一面的主戰場城墻,也沒有出現過一次險情。
以至于柳銘璟還不滿的跑過來對柳銘淇埋怨了幾句。
“銘淇,你這就不能讓他們緩一緩嗎?”柳銘璟道:“我這好像是逢年過節吃一頓肉一樣,根本殺得不痛快啊!”
廢話!
你在京城就是所向無敵的絕世猛將,這群普通的草原猛男,怎么可能是你的對手?
柳銘淇心中嘀咕著,臉上卻很鄭重:“銘璟啊,這才是第一天的上午,以后不有的是你出手的機會嗎?這是一個長期的防守,最開始的時候你惜著一點力,不好嗎?”
柳銘璟聳聳肩,“這一點你不用擔心,我的力氣永遠用不完!哈哈哈!”
說著,這小子就吊兒郎當的跑了。
柳銘淇再看到他時,他在狼吞虎咽的吃著送上來的飯團和肉湯,身邊是一群休息的守城將士。
不知道柳銘璟說了什么,大家都哈哈大笑,顯得氣氛非常融洽。
在和士兵們相處的這一方面,柳銘淇是不得不佩服柳銘璟,他對這些大頭兵有種天生的吸引力,總是能得到他們的支持。
比如說上次的那群羽林衛精銳們,一個二個的都無比崇拜柳銘璟,毫不猶豫的執行著柳銘璟給予的任務,即便是戰死都不畏。
況且在那么嚴峻的情況下,室韋大元帥兀離軫親自帶著超過五萬室韋本部精銳圍追堵截,柳銘璟還能帶著兩千多人全身而退,這已經是一個了不起的戰績了。
或者這就是人各有所長吧!
……
相比起大康守軍的輕松和高興,室韋的大帥營帳里面,卻是一片烏云。
擇撒刺正在發飆:“為什么?他們怎么可能也有木柄手雷的?之前都沒有!現在怎么有了?有了木柄手雷守城,我們還怎么攻啊?是去送死嗎?”
他是室韋國內第一猛將,向來彪悍,深得皇帝的喜愛,所以向來有話就說,從來不藏著掖著。
不過耶律立隼并沒有生氣。
因為他也在遠處看著這一場的廝殺。
從第一輪的定點爆破巢車開始,他就已經看到了木柄手雷的威力。
之后的城墻攻防戰,他也瞧到了木柄手雷是怎么一次又一次的剝奪了聯軍勇士的生命的。
遇到這種傳說中的神器,換作是耶律立隼去,也只有死路一條。
有了擇撒刺說話,旁邊的一群附庸部落的人也開始了埋怨。
有奚族的殷強愁眉苦臉的道,“殿下,不能這樣啊!這才一上午,我們族里的勇士就已經戰死超過三千,受傷的不下兩千!這么打下去,沒幾天我們就打完了!”
“我們也一樣!而且死傷更加慘重。”百濟的金中石道,“攻城本來就是不公平的戰斗,現在他們還有這種神鬼魔器一樣的法寶,那還怎么打?”
“對!真的是太難了,我們只能被動挨打,又沒辦法爬上去殺了他們!勇士們連殺敵的機會都沒有啊,嗚嗚嗚……”
渤海族的康沙葉更是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耶律立隼最看不得的就是娘娘腔,眼神驀的兇光一閃,卻又強行按耐住了。
這些附庸部落都是他好不容易才籠絡的,如果現在翻臉的話,之前的一切都白費了。
攻打錦州城的炮灰,還需要他們上陣才行啊!
不然光是我室韋的勇士去,那得死傷多少人啊?!
今天單是擇撒刺負責的北面城墻,室韋勇士死傷都有三千多,這個數字足以讓他心疼了!
況且耶律立隼知道,現在不是自己發脾氣的時候。
身為一個將領,可以隨便的因為戰局不利而發脾氣,就像是擇撒刺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