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銘淇讓戶部存兩億多在他們錢莊里,卻不領一分銀子的利息,這便是給了錢莊一個很大的優惠。
甚至于這么一次三方交易,雖然都完成了彼此之間的交易,但錢莊用不著付出金錢來,相當于是虛擬交易,只不過他們之后要備足款項,讓朝廷想要用的時候能馬上用到就行。
但這樣確實是對錢莊的要求很高。
如果是不誠信的錢莊,或者是賭性太大的錢莊,很容易拿著這么多錢就飄了,最后落得個血本無歸的下場。
有些時候他們并不是故意的,但經營不善的情況誰都有,這也怪不了誰。
到時候把他們千刀萬剮,這么巨額的資本都回不來。
思量過處,柳銘淇繼續道:“陛下,如果你們考慮到能讓錢莊做,那么還有幾個必要的要素,需要注意一下。”
景和帝一抬手:“你說!”
“第一,錢莊的規模不能小,本身資金規模就得在五千萬兩白銀以上,必須是至少有三十年以上兩代人的傳承只有這樣有著家族傳承的,才會珍惜自己的牌子。
第二,錢莊的幕后東家們,必須是當地的士紳富豪,是扎根于一個地方好幾代的,有著充足的商貿資本和土地資本的這樣才能防止最后他們沒錢還賬。
第三,滿足以上兩點的,我們至少要選擇五家以上的錢莊,用做分散風險,從而也容易對各地的資金調配,比如江南的錢莊管不了四川的,四川的也很難在廣東有所作為。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這事兒讓葛松道來親自抓,由他召見那群錢莊老板。我就不信這個天下還有看到葛殺神不怕的商人!”
景和帝先是點頭,然后是贊賞,最后卻笑了。
“實際上鴻廉也是一個可憐人啊!遭遇了那么大的打擊。”他為葛松道辯解了一句,然后道:“不過讓他去監督也是挺好的!我信得過他!”
說著話的皇帝很高興。
他料想不到柳銘淇居然這么快就把問題給解決了。
本身是很復雜很困難的事情,被他這么巧妙的找了一個中間人,立刻就把問題給解決了。
有葛松道在監管著,別說是這些商人了,就是封疆大吏也得跳三跳!
“除開了這些,我覺得曹相他們說的不錯。”柳銘淇又加了一句:“朝廷應該派得力又有手段的官員,去三省交界處,嚴查各種侵占,各種違規,以及厘清所有的荒地土壤,不然我們的幾千萬兩銀子的收入,都只是空話!”
“嗯,我知道的。”
景和帝點頭之余,又順口問了一句,“依照你的觀察,覺得誰可以去?”
“這還用說嗎?”柳銘淇答道:“一定是年輕氣盛的,要有沖勁兒的,不要那些老頭子,他們可沒有一點銳氣,更加不敢得罪人。哦,對了,王智耿例外!”
景和帝不覺莞爾。
王智耿可是連續兩次想要將柳銘淇置之死地,而且每一次都是頂著巨大的壓力,從來不怕任何人,是頭鐵硬得不能再硬的人。
派他過去,倒也是個好主意啊!
趙壽在一旁有心想要提醒皇帝,柳銘淇是宗室,不能對朝廷大事發表看法意見的。
但轉而一想,本身柳銘淇便是皇帝的智囊,如果在這個時候他都不敢說話,那智囊又有什么用?
況且你瞧瞧柳銘淇說的這個人,王智耿能是柳銘淇的黨羽嗎?
根本不可能!
所以裕王世子此言肯定是出于公心。
想一想,自己好幾次提議讓裕王世子過來談看法,出主意,卻也是違規。
幸好皇帝不是那種過河拆橋的人,不然單憑著這些,自己這個宦官大太監就得被貶到去給先帝守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