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迫不得已之下,他只能想出這個辦法,趁著敵人的軍隊調集出去之后的空虛,好歹也為大康報仇雪恨,多搶奪一些駿馬回來。
“徐云鵬不能動,那黃飛揚究竟管不管用?手里的兵夠精銳嗎?他能不能及時救援?”思緒過處,景和帝望向了新任兵部尚書廖石聰,“懷信,你來說一說!”
廖石聰道:“黃如岳剛正嚴明,而且非常謹慎,這些年無論是鎮守銀川,還是嘉峪關,都穩如泰山。如果他能按照計劃接到兩位殿下,相信哪怕敵人再多,他也能護送兩位殿下安然回到馬澤城。”
景和帝追問道:“要是接不到呢?”
“接不到的話,依照老臣對他的理解,他恐怕不敢深入草原太多。”廖石聰回答道,“因為之前我們并不知道,西羌和回鶻居然設下這么一個局來對付德王殿下,按照他們策劃的精心,恐怕不下于十萬人來圍堵殿下,而這些回鶻和西羌的精銳,在草原上暫時就是無敵的。”
“他們拼盡全力,為銘淇撞開一條路都不行?”景和帝皺起了眉頭。
“問題在于草原并不是我們的主場,你根本不知道敵人是怎么安排的。”廖石聰道:“倘若他們發現了黃如岳的三萬人,一定會集中優勢兵力把三萬人吃下,到時候邊疆空虛,萬一他們又不惜代價直接攻破銅德府一線防線,然后沖入甘肅境內呢?陛下,移民過去的民眾們,還有遭受苦難的災民們,可都才開始辛勤的種植糧食啊!”
景和帝不說話了。
但心中卻很惱怒。
早知道這樣,你們不曉得多調集一些人馬去邊疆啊?
黃飛揚的人馬,不該是專門為銘淇準備的嗎?
現在才來說這些,你們是什么意思?
看著皇帝臉色陰晴不定,這邊的曹儀心知肚明,回稟道:“陛下,其實您也不能怪大家……去年打了那么大半年,我們在甘肅也只能是死守而已,敵人總共五十萬軍隊到處燒殺和攻略城鎮,基本上西北的軍隊都快打光了。
然后我們還得在嘉峪關、武威、張掖、銀川、蘭州、銅德……等等要塞駐扎必要的人馬,以防今年再被他們攻擊。所以就湊出黃飛揚這么三萬人,都是很艱辛才能辦到,實在是沒有更多的軍隊了啊!”
旁邊的馬浩秋也道:“如果換了往年,我們還有禁軍可以派過去……但您也知道現在的禁軍,幾乎已經被打殘了,根本派不出去。”
景和帝深吸了一口氣,問葛松道道:“葛相,按照你的想法,銘淇他們逃脫的可能性大嗎?”
這一點葛松道倒是沒有遲疑,“陛下,您只要想著德王殿下在江南的第一仗,用機動的人手去頻繁偷襲殺傷倭寇,就知道他對于‘靈活應變’、‘趨利避害’這些策略,掌握得絕對是如火純青。
寬闊無遮擋的草原,對我們大康的軍隊是一個巨大的麻煩,但對于全部是騎兵,而且是我大康最精銳的騎兵的德王部隊來說,卻是一種可以隨意穿插和躲避的好地方。
微臣覺得,哪怕是敵人用二十萬人去包圍圍剿德王殿下,他都絕對不會意氣用事,而會像一條小魚一樣,四處游動,沖出包圍圈的!”
“真的!?”
景和帝興奮了。
從軍事造詣來說,葛松道在現在的群臣里面,絕對是數一數二的人物。
他唯一欠缺的只不過是大規模的軍團作戰指揮經驗。
但這樣的戰爭經驗,哪怕是兵部尚書廖石聰等人,也同樣沒有過。
如此的話語從一個圍剿了西南三省土人十幾年的儒將嘴里說出來,當然可信度就大漲。
況且誰都知道法家子弟的脾氣。
要他們死可以,但是說謊欺君卻是萬萬不能的。
“當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