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賭天云號撈得多,五個銀幣……”
那些在岸上圍觀著水警和漁船打撈工作的人群之中,甚至還有幾個青皮開了盤口,直接賭上了。
還有不少人在議論紛紛。
“這河里怎么有那么多的水妖的尸體?”
“聽說是血魔教的妖人在作祟……”
“作祟?那血魔教的咬人是讓這些水妖在上游表演自殺么,怎么人的尸體沒看到,水妖的尸體卻一波接一波的……”
“你說什么屁話,難道你希望看到有人飄下來么?”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巴不得上京城平平安安,只是,這么多的水妖尸體,也太奇怪了……”
“有什么奇怪的,上京城可是有裁決軍在罩著呢,也可能有血魔教的傻鳥吃飽了撐著,弄些花樣出來給大家找樂子呢,走,咱們也過去賭兩把……”
在那人群之中,有一個戴著草帽,拿著釣竿,微微佝僂著身子,駝著背,看樣子像是在這里垂釣的老頭,看著河中的一具具水妖的尸體,聽著周圍人的議論,眼中寒光閃動,臉色鐵青。
福神童子就蹲坐在這個老頭的帽子上,老頭毫無所覺。
這個老頭,就是水魔譙笪海,此刻的譙笪海,已經成了上京城海邊一個村子里孤苦伶仃一個人生活的老釣翁。
老釣翁的原型,已經被譙笪海切碎了丟到海里喂了魚,哪怕是那個老釣翁在村子里的鄰居,也不知道,他們的鄰居,早已經不知不覺換了一個人。
譙笪海原本是在這里等著看熱鬧,看他的杰作的,他想看到的是上游飄下來的無數的上京城百姓的尸體,想看到的是身邊人驚恐蒼白的臉色,想看到的是整個上京城在他的淫威之下瑟瑟發抖,想看到的是譙笪海這個名字能威震上京城,成為所有人的噩夢。
但……
眼前的一切就像是對他的無情嘲弄。
不可能,不可能,自己當時釋放出水妖的時候,桃花橋附近根本沒有強者,那些維護秩序的召喚師,就算能發現水妖襲來,就算能最后擊殺這些水妖,也無法及時疏散人群,這是一場屠殺啊,死亡最多的一定是上京城的人,怎么可能是自己的水妖?
譙笪海在心里狂吼著。
“喂,老頭,要不要賭一把,就賭哪條船撈得水妖尸體最多,一賠三啊……”一個滿臉青春痘的青皮湊到譙笪海的身邊問了一句。
譙笪海臉上的的鐵青神色瞬間消失,一下子變得孤冷起來,冷哼一聲,“我魚簍里還有兩條魚,賭不賭?”
“切,原來沒錢啊,誰要和你賭你的那兩條臭魚!”
最后看了一眼河中的情況,譙笪海扛著釣竿,拎著魚簍,轉身就朝著海邊的一個村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