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師兄與童師久候,卻是貧道的不該…”
鐘七朝賈清風與童道人拱拱手,又朝承玉二人頷首示意,便被引到左側上首落座。
那池道人與鐘七年齡相仿,卻燒的一手好菜,是將軍廟極為重要的人才。
最近又是香火旺盛,賈清風也難得大方一回,什么雞,鴨,魚,肉,樣樣齊全,油鹽醬醋都有,池道人也是巧婦能做有米之宴,大展才能,一發搞了四熱,四涼,八菜一湯,色香味俱全,諸人皆是胃口大開。
將軍廟諸人皆是正一派,只是忌諱五厭,五葷,余者葷素不忌,倒是那童道人是個學丹功的全真,不吃葷菜,也不飲酒,只是挑了素菜,喝些清茶。
過了三巡五味,幾杯渾酒下肚,大家也就互相攀談,賈清風朝眾人道:“這位童道友,是個游方的法師,他最近在咱們觀里掛單…”
見眾人頷首點頭,表示知道了,賈清風又朝童道人直言問道:“不知道友欲要掛單多久,按十方從林規矩,道友若是掛單久了,還需領個職司”
“小道準備在貴寶宮修行一段時間,待年后再走,還請賈爺吩咐職司便是”童道人朝賈清風拱手回道。
鐘七一直自顧自的吃菜,見賈清風沉吟片刻,正要開口安排,連忙放下筷子,出言稟報道:“賈師兄,貧道如今對道功漸有所悟,打算閉關修行一段時間,不如把貧道的職司轉給童道兄吧”
“師弟近來外出傳教幸苦,漲我廟觀香火,傳伏魔將軍信仰,著實勞苦功高,既然師弟要去閉關,那就把職司轉給童道友吧”賈清風見鐘七眼色,也連忙轉口道。
童道人連忙起身作揖道“小道謹尊賈爺安排,必不敢怠慢”
賈清風擺手笑道:“童道友既然領了職司,那也是咱們自己人,不必如此客氣,快坐下吧”
職司一去,鐘七渾身輕松,諸人也各安其職,心下安定,各自推杯換盞,敬酒不停,連戒酒的童道人也被諸人硬勸著來了幾杯。
一場宴會之后,諸人都是微醺,除了鐘七被賈清風留下,余者徑自散去,承澤也領童道人去廂舍歇息。
此間也再無外人,賈清風放下杯子,面色恢復平靜,毫無醉意,朝鐘七道:“師弟這幾天跑哪去了,也不早點回來報個平安,讓我和師父擔心受怕”
“得了吧,我還不知道師兄你,受怕是真,為我擔心是假吧…”鐘七醉眼朦朧,但面色卻極為平靜的回道。
看著一臉訕笑的賈清風,鐘七撇撇嘴,把錢府顯法,荒山斬怪,九里徑休養這些事兒一字不差的給賈清風講了一遍。
不料賈清風聽到荒山斬怪一事后,面色徒然一驚,似乎想起了什么,連忙問道:“師弟你是在哪里遇的那個葛猩?”
“具體也不清楚,只是出了小西山,過石筍河朝下有個三尺鄉道,沿著鄉道朝下走了約莫十來里路吧…”被突然問起此事,鐘七有些疑惑,轉而回憶道。
賈清風聞言一拍桌案,大驚失色道:“害…也是師弟你本事高強,福大命大,換作他人進了那廂,性命難存…”
“怎么說?”
賈清風見鐘七疑惑,沉默半晌才緩緩解釋道:“你不知道,那地兒屬于巴中管轄,原來叫柳安鎮,十分繁華,人口稠密,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