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修煉顯法,還是真法都需要大量資財來推動,習練武藝外功,同樣需要錢財,十三太保橫練功更是個燒金窟。
而如今這個機會就擺在眼前,只要入了一氣教,哪怕當個傀儡樁子,那也貴為頂壇法主,揮揮手就是大把錢財。
只是跟著邪教去搞事情,風險也同樣很大,一但失敗,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但是四處云游去籌錢修煉,又哪里有背靠一方數十萬人的勢力來得快。
一時間各種想法躍然于腦中,紛紛雜雜,鐘七思量許久,也拿不定主意。
沉吟許久,鐘七才抬頭道:“劉道友,這事兒能否給貧道點時間考慮,考慮…”
劉長笑道:“鐘道兄,你要是拿捏不定,或是心存猶疑,哪咱們就定個時間再敘,到時候你再給我一個答復,來與不來,全憑道兄自己,畢竟是干殺頭的買賣,貧道也能理解”
此事說罷,兩人便避過不談,轉而聊些法界事情,談論修行道法,正在這時,烏蓬船順水而下,以至漢江支流的金溪河口。
劉長風忽而一拍額頭,朝鐘七問道“看我這記性,泓繼道兄,你此去寧羌,可是為了那大偃溝,韓舉人家鬧狐鬼,蛇妖之事?”
見鐘七點頭,劉長風笑道:“哈哈,你看這事兒給鬧得,竟然都傳到鄰縣,還驚動了泓繼道兄過來走一趟,那韓潑才真是不當人子,該打,該打…”
鐘七疑惑道“此話怎講?”
“這都是那太一中黃教搞的鬼,因為那中黃教在寧羌諸寨傳教,收攏信徒供奉,惹惱了韓舉人,他自持儒家,不敬鬼神,在大偃溝鼓動細戶百姓砸了人家中黃教的廟宇道場。
中黃教不能干休,就譴術士做法搞鬼,弄得韓舉人家蛇災不斷,今天往人家榻上放一窩菜花錦(大王蛇),明天又給他放梁上掛一盤烏稍棍兒(烏稍蛇),后天再弄些金環兒(金環蛇)卡門檻里…”
劉長風忍俊不禁的又道:“那中黃教早就下了法令,不許過道的法師,仙家(薩滿)插手,所以韓舉人掛了幾個月的榜,四處尋訪高人,也無濟于事。
只有不懂法界行檔的散人術士,看見那五十兩賞銀,憨憨的去揭了榜,不知到被中黃教弄死了多少哩”
鐘七疑惑道:“那中黃教是甚跟腳,竟然這般霸道?”
“中黃教屬于東南太一道分支,信奉太一帝君,起于長安府,總壇在華山,勢力遍及長安,綏延,隴右諸州,信徒也不下十余萬,也算是一方大教,只是于我一氣教比,還差得甚遠…”劉長風順便給鐘七普及了一番諸教派,道脈,法脈的知識。
隨即朝鐘七搖頭道:“所以這一番,道兄也不必去管那閑事,一來得罪了中黃教,也是個麻煩事兒。
而且那韓舉人也不是甚么好東西,早年家中窮苦,全靠發妻勞殷勤作,才能支持他屢次趕考。
后來走了運氣,一路闖過鄉試,縣試,府試。他有了舉人官身,就忘恩負義,就拋妻棄子,娶了朝中大員的閨女,回鄉后也是無惡不作,兼并良田,壓榨細戶壞事做絕…”
鐘七聽罷,也有些憤然道:“想不到這朝廷舉人,儒家之士,竟然如此忘恩負義,數典忘祖,真是空讀圣賢之書”
原先還打算過去看看,依照賈清風之言,與其結交一番,聽了劉長風講了此人事跡,鐘七反而鼓掌叫好,給中黃教點個贊。
“要不是看他還有官身,中黃教早把他區區酸儒文人捏成齏粉了,看在朝廷的面子上,只是放些無毒蛇蟲,教訓他一番,也叫他知道鬼神的厲害…”
劉長風搖頭晃腦,說罷見外面風雪驟停,一片晴空,便帶起斗笠朝鐘七問道“既然道兄不打算去寧羌,現在準備往哪方去,只要能有水路便利的,貧道就送道兄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