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間一直喧嘩吵嚷,幾個頭領慶賀道喜,嘍羅們張燈結彩,都來敬酒,喝得酩酊。
這般來回幾場,到日暮時分,老媽子又引鐘七出來,到寨中與那胖頭陀過拜堂,互飲了交杯酒,忙到天黑,送入洞房。
隨即胖頭陀才在眾人恭賀,道喜聲中,推過眾人,急忙忙跑進洞房。
一進門,就見佳人頂著蓋頭,坐在榻上,捏著青蔥玉指,一副扭捏害羞的模樣,胖頭陀醉朦朧的叫道:“嘿嘿…寨中兄弟實在熱情,叫娘子久等了”
頭陀說罷,一跌撲在鐘七身上,環臂摟著鐘七就要親嘴兒,卻被鐘七一把推開。
頭陀跌在地上,一臉驚訝道:“娘子,你好大的力氣,春曉一刻值千金,你推俺作甚哩”
鐘七見其酩酊醉態,心下暗笑,學著女子聲調,嚶嚶嬌嗔道“你這莽貨,你只管在外間與眾人歡飲,卻把我留在這廂,獨守空房,嚶嚶…”
“咦…娘子咋變音調了?”胖頭陀心下有些疑惑,只是酒喝懵了,人也不清醒,也不計較,轉而訕訕賠罪道:“是為夫錯了,為夫錯了,娘子莫怪…”
“哼…你要想上床,先得與我喝了交杯才行…”鐘七嬌聲道。
胖頭陀愣道:“娘子你還能喝酒?”
“怎么喝不得,且拿酒來…”鐘七嚶嚶嬌笑道。
胖頭陀步履蹣跚的從桌上端來酒水,斟上兩盞,復挨鐘七坐下,與鐘七交杯飲了一盅,喝完摟著鐘七,要上床辦事兒,卻被鐘七推住,嬌笑道“嗯…我還要,還要嘛…”
“啊…娘子還要喝?可比別誤了**…”
胖頭陀滿臉急色,奈何鐘七只是不依,只好端酒在來交杯飲下,卻是鐘七見外間無甚動靜,怕巡檢司人馬未至,故此牽著他喝酒,拖延時間罷了。
……
半晌之后,胖頭陀喝得醉眼惺忪,跌坐在地上,求饒道:“娘…娘子,為夫…喝…喝不下了…”
鐘七心下暗笑,嘴上依舊不依,那酒杯太小,不進爽利,反把他腹中酒蟲勾起,扯起酒壺就咕咕飲下。
看得那胖頭陀一臉茫然,心下懵逼道:“天吶…俺這是倒了幾輩子血霉,娶得這般悍婦,這,這,這是飲酒如喝水呀…”
“嘿嘿…夫君…又該你喝了…”鐘七把一壺酒咕咕喝下一般,稍解酒癮,又扯住頭陀胸口,一把將他提起,端著壺嘴就往他嘴里灌酒。
“汩汩…汩汩…”
“咳咳…啊…咳咳”又是半壺酒強行灌下,這胖頭陀已經沒心思考慮“娘子”為何有此力氣,竟能把他一把提起,入口辛辣,嗆得頭陀咳嗽不跌。
“哈哈哈…”鐘七見此,放開聲音大笑起來。
“你…你不是…嘔…”胖頭陀指著鐘七,話還沒說完,只覺腹中翻江倒海,直往上涌,躬身爬在桌上哇哇大吐。
正當此時,外間一陣火光閃爍,隨即喊殺聲大起,鐘七一把掀開頭上蓋頭,朝頭陀嗤笑道:“夫君,你看看我是你那嬌滴滴的娘子么?”
言罷,從袖里擎出牛耳尖刀,不顧頭陀驚愕,一把扯住胸膛將他提起,那頭陀醉得酩酊,那還有力氣抵擋反抗,被鐘七用鋒利尖刀劃過脖頸,咕咕血水混著氣泡從脖子上留下。
可憐胖頭陀一身武藝,還未使出,氣管兒被尖刀劃斷,卻出不贏氣,只是哼哼哧哧一陣,隨即了賬。
鐘七見此冷哼一聲,用刀割下其頭顱,一把撇了刀子,從鋪蓋被褥下扯出黎杖,向門外沖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