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望:五路猖神,貴職親領部下精兵,速速收兵回宮,拜領香火法食,事有緊急,若敢懈怠,俱打入雷火煉獄,萬劫不得超生…”
說是咒語,實為威脅,以胎光頌咒,低吟咒語傳透法界諸天,傳至眾猖鬼心頭。
領著麾下兵馬,攜裹山精,野鬼玩得正歡實的五路校尉聞咒一愣,忙呼喝麾下部眾,豎旗聚兵,回反行營。
數十息后,二郎鎮重歸寂靜,數百官兵,上至那長髯將領,下至伙夫雜卒,俱都化為殘尸,斷臂,數十間房舍,火光四起,照亮周遭數里。
“標下等,回檄都陽仙公法旨…”五營猖兵,分列五方,為首校尉猖神,紛紛躬身繳令道。
見那五營校尉與身后眾鬼怪,山精,都面帶喜色,只是眼中時而閃爍兇光,而原本百二十多披甲猖兵,只余下七八成,余者皆不知蹤影,連帶著七八百野鬼,也只有四五百在此。
鐘七眉頭大皺,朝五營校尉喝問道:“叫爾等收攏兵馬,怎得只剩這些,余下部眾猖兵,現在何處?”
原本望著鐘七,滿臉喜色的五營校尉不僅沒有迎來預想中的夸贊,以及香火法食,反而遭受喝罵,俱都面色不虞,眼中縷縷兇光迸射。
沾染人血之后,他們不僅膽氣更壯,心中的殺性,暴戾本質,也是愈加增強。
也就是如他們生身父母一般的鐘七在此,換做他人,哪怕是個神圣真仙,他們如今也會一擁而上,直接撕碎啖食,好叫他知道不講信用的下場。
見眾猖兵,鬼眾垂首不答,五營校尉眼中時而閃過兇光,鐘七面色一凝,默然數息之后,忽而神色和緩的笑道:“諸部兵馬勞苦功高,且先護貧道元神回返軀殼,稍后祭煉法食,賜予如等,以做酬勞…”
“謝都陽仙公,標下等遵法旨…”
聞鐘七此言,諸部猖兵復歸喜色,欣然拱手應諾,鐘七頷首點頭,元神化作胎光,飛游青冥,穿梭一圈又化人形,趺坐陰云之上。
諸部猖兵,鬼怪則搖身一晃,化作陰氣,無數陰氣繚繞,形成云霧一團,墊在鐘七腳下,架起獵獵陰風,呼呼翛翛朝鎮外飛去,猶如騰云駕霧一般。
鎮外樹林之中,赤身**的劉員外一家,并著鎮中殘余的數十百姓,俱都橫七豎八的昏睡于此。
鐘七肉身趺坐于一塊青石之上,一什猖兵游走周遭數丈護法,驅趕想要趁機搶奪肉身的鬼魅。
天邊烏云飄過,樹林里頓時陰風颯颯,護法猖兵躬身控背,執禮閃避,烏云中一道白光閃過,須臾自鐘七頂門落下。
數十息后,閉目趺坐的鐘七緩緩睜眼,盯著四周颼颼陰風,面露冷色,猖兵原有一百二十余,此次至少有三十余暗吞血食增長法力,又趁亂逃走,借此脫離鐘七掌控。
鐘七面無表情,心下默念法咒感應,存神觀竅,觀想拘神役鬼符,普查法界諸天,冥冥之中,數十道血色光點,正在飛速遠去,而拘神役鬼符對其的感應也在緩緩減弱,直至消失不見。
“呵…呵…跑得真快呀…”鐘七滿臉陰沉,他現在修行太淺,拘神役鬼真符法力有限,只能感應周遭百里。
對于猖兵的召喚,最多也只能在周圍三百里之內,最佳距離是五十里內,鐘七對猖兵就有絕對控制權,出了一百里范圍,就算猖兵不聽召喚,鐘七也拿他們沒辦法。
而拘神役鬼真符也存于肉身紫府之中,也正是因為如此,察覺猖兵有異,鐘七才隨意搪塞,急于躲回肉身之中。
回了肉身,鐘七也徹底恢復安定,絲毫不慌,心下思慮道:
“當初以這猖兵法祭煉兵馬,雖則厲害無比,但現在看來,終究是欠了靠慮。
還是抽個空當,再以水火煉度,徹底洗清這些猖兵的神志,免得日后反噬,傷了徒子,徒孫”
正思緒間,周遭陰風呼呼翛翛,一時間刮得樹枝,枯葉嘩嘩作響,打斷了鐘七思緒,存神法界,就見哪些猖兵鬼眾正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家。
鐘七嗤笑一聲,念起拘役神咒,運神一催,拘神役鬼符靈光迸射,放無量毫光。
“啊…”
“嗚嗚…饒命…”
“啊…仙公饒命,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