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神光自地底飛出,一個縱躍,自頭頂鹵門落入肉身。
數息之后,盤臥于屋脊的鐘七睜開雙眼,測算好方位,幾個縱跳,自屋頂往外奔去。
鐘七煉有輕身功夫,自屋頂瓦檐上飛速掠過,不多時,至村落中央祠堂前落下。
“若推測不差,那陰世的巨樹,應該就生在這附近了…”鐘七仰觀天象,掐算片刻之后,看著眼前祠堂,若有所思道。
這祠堂方圓不過百十尺,里面供了十余抬尺許高的神像,俱是金盔金甲,青面獠牙的兇神,并一些祖宗牌位,香爐,蠟燭等等。
這祠堂前面是一片空地,背后險峻是白崖,左右俱是草棚。
“難道是方位找錯了,這祠堂周圍前不栽花草,后不種樹木,連顆三尺高的青苗兒都沒有…”
鐘七疾步把房前屋后看了數圈,卻未見著任何樹木,不由疑惑道。
又搜巡數次,一無所獲,連那白崖都看過,也是寸草不生。
反而是陰間傳來猖兵軍報,言邪魔兇厲,五猖兵馬節節敗退,已經招架不住了。
鐘七也自是焦急,心中念動,忽而想到:“陰界都是陽世投影,會極為夸張,那樹又有神力,與凡品不同,可能在陰世有數十丈高,而在陽世,便只有寸許高下…”
如此想罷,又將哪些長于陰溝旁的爛矮草撥開,房前屋后,寸寸搜尋。
見著哪些有尺許來高,牙簽粗細的小樹苗,都被鐘七悉數扯下。
一路拔到祠堂里,在哪神案后面,見一水洼,頂上瓦片碎裂,漏下雨水積成臉盆大一灘水,騰起微微水霧。
水灘四下皆是青苔,唯有中間一顆嫩苗,似瑤草,亦似喬松,只見是:
郁玉含煙貫四時,香案之下秀奇資。
全無一點陰寒像,盡是經霜耐雪枝。
這樹仙氣渺渺,倒不似陰間那顆鬼樹,鐘七見此,心下大喜,管它是與不是,先扯了再說,揪住小樹梢,非常暴力的一把扯下。
這樹雖小,扎的卻緊,入地盡有二三尺,根須也多,極類人參,被鐘七煉須帶泥沙,一塊兒揪出。
并著手上一把樹苗放在一起握著,又四下搜尋其它草木,只要見著可疑的,好看的小樹苗子,都扯下來。
其實就在那水灘里的小松樹被鐘七一把扯下時,陰世之中…
這些邪魔身高數丈,十數丈,三頭六臂,噴水吐火,眾鬼卒中,也唯有五路猖神能勉強抵擋。
然而雙拳難抵四手,被十余邪魔圍攻,五路猖神接連戰敗三員,被打得魂飛魄散,眾邪魔士氣大震,一時間兇威無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