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著腦袋,暗自神傷,“疼死大爺我啦!”
Pia~
暴力小姐姐又動手啦,扇了我一巴掌,說:“你誰大爺?”
我嚇得連忙說:“你大爺你大爺~”
Pia~
暴力小姐姐又動手啦,扇了我第二巴掌,兇悍地問:“誰大爺???”
“你——是——大——爺!大爺!別打我啦!!!”
小姐姐心滿意足地嘿嘿笑,把鐵掌收了回去。
“我去和人家女孩子套話。”
晚上的時候,她套話成功回來,給我疏通信息,人家女孩子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喜歡什么,有沒有男朋友,幾歲了,身高多少,三圍多少,大姨媽是哪天。
“喂喂喂,這個就不用告訴我吧,小姐姐你好猥瑣的樣子。”
小姐姐立即又給我一巴掌,說我是個傻子。
我這個傻子關心地問她人家女孩子有沒有答應來,什么時候來。
小姐姐說明天中午。
第二天中午,我把中分頭梳的油光華亮,穿上了新買的白襯衫,膝蓋上放了一本《我是貓》,還裝模作樣地戴了一副金絲邊眼鏡,等待那個女孩來和我聊天,慰藉我這顆孤獨的靈魂。
女孩沒來,小姐姐來了。
她打扮的花枝招展,像一只上了年紀的孔雀急切地開屏展現自己,自我表揚說:“鐺鐺鐺,全世界最漂亮的小姐姐來陪你聊天啦,還不快點掌聲歡迎。”
媽呀,還全世界最漂亮的小姐姐!臉上的粉都要落英繽紛了。
不過我還是鼓掌了,主要是怕挨打,但嘴上沒留情,和她肆意斗嘴。
就這樣聊了一下午,聊到傍晚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聊到太陽西沉夜幕降臨。
我不著痕跡地從窗戶瞄了一眼那家亮堂堂的書店,那個女孩就站在店門口笑迎每一個進店的人,真是有禮貌的女孩子。
我和小姐姐不斷斗嘴,但我們心照不宣,保持默契誰也不說破。
是啊,想想也是啊,人家一個花枝招展的姑娘,哪里會輕易來一個陌生人的家陪這家的殘疾兒子聊天。
“我的李想”的另一個競爭對手,毗鄰大書店的音像店里傳來歌聲,是韓語。
我問小姐姐這唱的什么歌,她見多識廣,唱的更廣,廣場舞信手拈來。
她說:“今天真是個好天氣啊,只是天氣有些涼吖,一場秋雨一場涼哦……”
我詫異地問:“韓語還有一場秋雨一場涼的說法?”
小姐姐沒好氣地說:“韓語還有傻子的說法呢。”
我立刻不吱聲了,后來特地上網查,發現小姐姐果然是胡謅。
這首韓語歌叫《你不要擔心》,那幾句唱的是:
我們一起唱歌吧
你所有悲傷的記憶啊
埋藏在你的內心深處
但過去的事都過去了
就這樣吧
給離去的人唱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