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哥咖位大,牛逼轟轟,誰也不被他放在眼里。那時候,我是個小羅羅,有次吃飯,也和這一樣,給我哥敬酒,裝孫子,但我哥呢,看都沒看我一樣,無視我。”
“那時候,我不用裝孫子,我特么就是孫子,靦著臉繼續給我哥敬酒,這回他終于理我了,問我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然后給我一個大賞,讓我給全桌20多個人一人敬一杯,白的,茅臺。”
“那時候,我哪里喝過這么好的酒,愛不釋手,停不下來,一喝就喝多了,在醫院里躺了兩天,洗胃,差點醉死了。不過,活過來后,我覺得賺了,我哥照顧我,給了我10萬塊錢,那是我這輩子賺的第一筆大錢。”
“哥,這些事你還記得嗎?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那時候,我和我哥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我以為這輩子都趕不上我哥了,但是沒多久,他倒霉了。他倒霉的好,現在,我們終于可以平起平坐了。感謝社會主義,讓我們生活在一個自由平等的社會。”
“以前,我哥可以在周興達面前擺譜,但是現在嘛,他見到周興達,只能給人家提鞋,至于為什么會這么慘,我們俗人,不懂,一句話,為了愛情!不過現在,愛情也離婚了,我特么真為我哥難過,用盛京話講,就是綠豆蠅坐月子——抱蛆(屈)。不過,殘花敗柳也能騙個瞎子,當成新婚婦。我哥現在又要火了,剛上了一檔大火的綜藝節目,叫啥來著?”
有人說是《吐槽大會》。
“哎對,就是這節目,全新的,剛播第一期,第一期的主嘉賓就是我哥,他要火了,今天給你們面子,我特地把我哥請來,你們要給面子,待會兒一個一個給我哥敬酒。哥,你心里一定草泥馬狂奔,給你個機會,你說兩句。”
喝的紅光滿面的楊利民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個麥克風,遞到張引面前,幾乎杵到他臉上。
張引接過麥克風,對著喂喂了兩聲,聲音響徹包廂,說:“竟然還準備了一個麥克風,要聽我唱兩句嗎?”
楊利民說:“求之不得,正好給我們助助興,大家伙邊聽張天王唱歌,邊喝酒吃菜,爽。”
張引認真地唱了一首《在細雨中呼喊》,唱完,掌聲雷動,眾人紛紛夸獎。
楊利民說道:“哥,你這嗓子還在,站街上能靠這個吃飯。”
張引對著麥克風說:“一技傍身,走到哪里都餓不死。”
楊利民說:“實在混不下去了,上街賣唱也不丟人,沒偷沒搶,靠本事和臉皮吃飯,不可以嗎?”
張引說:“可以是可以,就是會遇到白眼狼。”
楊利民問:“這話怎么說?”
張引:“那時候,就我火的那個時候,身邊的狗特多,我看著其中一條可憐,就賞他個臉,提攜他,沒想到這狗喂不熟,一不小心就反咬一口。不過,這狗真能忍,七年,真是條千年王八、縮頭烏龜。”
楊利民面無表情地問:“到底是狼是狗?還是烏龜王八?”
張引笑道:“其實是只披著狼皮的羊(楊)。”
楊利民以為叫來一幫兄弟就能唬住張引,卻沒想到張引雖然落魄了,但還是那個張引。虎落平陽被犬欺,但也不是泰迪這種狗東西能冒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