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臺的后面有一個山洞,山洞外守著兩人。
與此同時,周長生正在如意堂內凈身。
他白皙的后背上有無數道顯目的傷痕,不僅后背,就連胸前也有一道四方紅印。他泡在溫熱的水中,洗干凈雙手之后,便撫上胸前的紅印。
他雙眼無光,表情沉重的盯著水面出神........
多年前,前朝余孽莫名的結合起來,并組成了一個歪門邪道的天月道。當朝將軍御辜領兵前往直搗黃龍,天月道被打的四分五裂,無一人幸免。御辜死后八年,天月道再次興起,開始興風作浪,御景司聽后,便帶兵前往,與天月道大戰......
十二年前,御景司又一次的將天月道打散,他滿身血腥,一臉殺意的盯著面前的婦女孩童。
竹酒上前來問道“王爺,他們如何處置?”
御景司掃視了一眼眾人,轉過身去說道“他們大多婦女孩童,放了他們。對外宣稱,天月道所有人都被本王一舉殲滅!”
“是!”
然而御景司不知道的是,有一個男人竟然從他手中逃出。
那個男人捂著傷口一路逃跑,他撐著樹干,回頭看了看地上的血跡,休息了一些后,接著向南逃跑。
多日之后,男人找到了藥草,并為自己找到了一個藏身之處。他躲在骯臟的,滿是蛇蟲鼠蟻的山洞里,那些蛇蟲鼠蟻就是支撐他活下去的食糧!
“御景司,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男人想要報此血仇,可是孤零零的他,若是想要重新組成天月道,是難上加難。
直到那一日.......
男人傷好后便繼續向南趕路,若是想要重新組成天月道,除了地理條件之外,還得有經濟來源。
然而這兩樣,他都沒有。
男人沒有錢,也就不能傭雇馬匹,只好靠腳行走。
南方四面環山,是個躲藏的好去處。既然要重來,那必定不能讓官府輕易找到。
要想去南方,就得途經一座小山村。就是在那里,年僅八歲的周長生遇見了他生命中的貴人。
男人足智多謀,不足一月,就重新組成了天月道,男人找到一處好地方,將天月道的宗祠秀修在了那里。
也是在天月道宗祠建立好的那一日,男人用火烙為周長生烙下了印。
每每想起,周長生就覺得胸前的紅印隱隱作痛。從那次之后,他的胸前便一直有個寫有‘安’字的四方紅印。
片刻,周長生從水池中起身,他拿過架上掛著的衣物,擦凈身子后,便穿上專為他準備的云紋廣袖直?。
換好衣裳后,周長生便來到極天殿下的平臺。經過極天殿時,他轉頭向里望了一眼,極天殿房門關著,他看不見在里面把酒言歡的男人,然而男人卻盯著門外一閃而過的黑影,粗狂的用袖口擦去嘴邊的酒水。
周長生來到平臺,站在桌前。
早已等候多時的天月道眾人們,全都齊聚在臺下,在周長生站在桌前的那一刻,眾人紛紛下跪,俯首攤手,以表敬意。
周長生拿起桌上的香柱,點燃之后,便插進香爐之中。接著,他拿起桌上的木劍和符咒,小聲的念叨幾句之后,便同道士一樣將符咒燒毀。
這時,臺下的眾人便開始異口同聲的高聲喊道“吾身化汝蝶,血色盡張現;吾蝶所到處,寸草不生物;百年長眠夜,人魂作吾身!”
眾人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周長生放下木劍,換手拿起桌上的匕首,他撩起廣袖,露出左手腕來,他盯著手腕上隱隱約約的傷疤愣了愣,接著繼續撩起廣袖,露出手臂來,在上一道疤痕的下面,他用匕首輕輕劃過,緊接著用端起桌上的瓷碗,接住從手臂中流出的血。
隨后,周長生放下瓷碗,拿起匕首旁的白紗布,緊緊的纏繞在自己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