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意心底又是嫌棄,這東西確實不分黑白只看臉。
不過此刻話到重點,她必須得接下去,于是一擰眉道:“卻是誰那么狠心,讓你遣人要來殺我?”
陳公子一聽這話也覺得事態嚴重,連忙站起了身子又賠了個不是才道:“我絕對沒有讓人去殺你啊蘇姑娘,就算是別的人,我也斷然不可能有此歹心,一定是中間出了什么誤會。”
“噢,什么誤會呢?”他這番話,蘇意倒是信的。
“時間隔得太久我也想不起來,當時在下也有些不勝酒力,一群人圍著我,也不知道是誰提的這事了,不過你放心,這事我一定給你做主,一定是嬌娘沒管好那群女人,讓她們做了歹事。”他說的誠懇,蘇意卻低下了頭。
這嬌娘又是誰,聽起來仿佛很是重要的一個人。
“陳公子,小女子有一事相求。”
“你講。”
蘇意起身,柔柔的行了個禮,陳公子伸手要去扶,卻被她巧妙躲開,隨即輕聲又道:“我與你私會這件事不能讓人知道,因此剛剛說的那些也請回去不要再問了,畢竟事情都過去了了,我也不在計較,你我能消除誤會自然才是最重要的。”
“知書達理,真是知書達理,好好好,你放心,我絕對一個字都不和人講,只是,”他猶豫著,看向蘇意,后者自然明白他的心思,只是笑了笑,一低頭道:“最近家父心情不大好,我不大方便出門,公子可能要等上些時日了,只是提親的事,切莫在有了。”
陳公子連連點頭,還想要在爭取一下,蘇意卻徑直扭轉了身子往馬車旁走去,小七見狀連忙扶過了她,送到車內之后轉身朝著陳公子行了個禮:“公子,我家小姐身體弱,在外面呆久了身子骨吃不消,先行告辭了。”
說罷徑直離去,只留下原地呆呆的陳公子看著馬車的背影發呆,直到此刻,他尚且沒有從蘇意的柔美神態中回過神來。
兩人回到宅內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這天氣確實不適合外出,蘇意只感覺自己呆了那么一小會兒就五臟六腑的泛著寒氣,幾乎要將自己凍暈了過去。
找了無數大夫來看也沒有結果,總說是或許體內受寒或許受了驚嚇體質弱,但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因為脈象來看確實一切正常。
即便自己也算是藥師谷的弟子,換了多種藥材搭配著調理卻始終不見好。
喝了兩碗熱湯下去,身子稍微有些暖意了,蘇意又喚過小七,低聲道:“我要出去一趟,替我守好門。”
后者會意,又忍不住抬頭關切道:“小姐的身子.....”
蘇意擺了擺手示意無礙,隨即換了一身夜行服,趁著濃濃夜色徑直出了宅子往左邊巷道里走去,又在一間空屋中取了備用的馬匹,一個縱身吆了馬兒便往城內駛去。
竊語樓與春日樓只隔了一座橋,這一處就是江州城內最為繁華鼎盛的地方。
而蘇意的店面上掛的卻是個“雜玩擺件”的牌子,內里裝飾普通,在這一條街上既不算出眾也不至于簡陋,大隱隱于市大約就是她想要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