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霓本想誤導太保,讓太保相信嬋夏是他的女兒,然后再把嬋夏同化成跟自己一樣的“正義使者”,或是跟嬋夏同歸于盡,這倆選擇都會讓太保痛不欲生。
“你在太保的飲食里,加了會傷心脈的藥物,讓他在聽到‘噩耗’后,心疾發作而死,但很可惜,你預測的那兩種結果,都沒發生。”
于瑾用他的實力,成就了第三種結果。
他的女人依然是至真至純的存在,而甄霓卻終將會為她犯下的一切,承擔代價。
甄霓失魂落魄。
這一刻她才相信自己輸了。
真的輸了。
并不是她的計劃不夠完美,也不是時運不佳。
只是因為她遇到了一個神級的對手,任何邪惡在于瑾這樣的男人面前,都無所遁形。
眼看著甄霓被捉,陳四一躍而起,竟跑到懸崖邊,手緊緊地抓著樹干,雙腿哆嗦著威脅道:
“阿夏,你對著你死去的阿娘發誓,此生絕不問我這件事,你若問,我就從這上面跳下去!”
嬋夏氣得嘴唇哆嗦說不出話,于瑾一個眼色,彩凝忙把嬋夏扶到一邊。
“岳父,你回來吧,我替她答應了,以后不問就是了。”
陳四繼續轉向于瑾。
“督主,你答應我放她走吧,她以后再也不會害人了,她害的都是罪有應得的人,你放她走我才回去。”陳四喊道。
嬋夏聞言,心里咯噔一下。
于瑾的脾氣她還是了解一些的,最不喜歡別人威脅他。
他今日的這番話,不僅是說給甄霓,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阿爹這是在老虎嘴上找食,不知天高地厚啊!
“阿爹,趕快回來!”
“督主不答應,我寧愿一死了之!”
陳四對甄霓的情感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嬋夏簡直要被他氣死了。
“你那么喜歡她,當初干什么跟我阿娘成親,你娶她啊,你生我干什么?”
“你以為我不想嗎?!我從見到她第一眼就喜歡她,我喜歡她這么多年啊!”陳四喊道。
喊得聲嘶力竭,老淚縱橫。
初見時,她是千金之身,他不過是個小仵作,上門驗尸時,與她有一面之緣。
那美好的女子照亮了世間的存在,可他卻沒有資格去想入非非,就連看她一眼,都是對她的褻瀆。
后來她家里落了難,她進了教坊司,他想見她一面更是難,只能遙遙的守在教坊司前,聽著里面的琴聲錚錚,猜那一曲是她彈奏的。
聲聲斷人腸。
“我想了多少法子想贖她出來啊?可是這該死的大燕律...”陳四哽咽。
且不說他沒有銀錢,即便是有,教坊司的女子也不能贖出來,她們是罪臣之后,除非遇到大赦,否則這一生都不能出來。
“那些年,我最盼的,不是別的,就是教坊司出命案,只有那樣,我才能看她一眼,就一眼...”
得不到的,終究成了種在心底的執念,若他早知道那一眼誤了終身,不如當初就不去看。
這樣也不必在每一個想她的夜里,心里都是遺憾。
“如果帶著你阿娘來的不是她,我根本不會娶點娘,也不會養——”
“別說了。”于瑾打斷陳四。
眼角的余光看到淚流滿面的嬋夏,他不允許陳四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