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掉這倆裝鬼的男女記憶,讓他們忘記見過于瑾和嬋夏,按部就班的回去,這樣幕后之人就不會轉移這些東西,讓這些坑人的東西繼續留在莊子里。
半個時辰后,龜奴打了個激靈,在雨中醒來,他打了個哆嗦,茫然地爬了起來,用手敲了敲頭。
剛剛發生什么事來著?
亭子里的女人也是同樣的反應,從地上站起來,卻怎么也想不起之前發生的一切。
“我們該不會是撞鬼了吧?”
“管它呢,先回去領命。”
那女子哦了聲,表情呆滯地跟在龜奴后,倆人一前一后出了宅子。
風吹得大門咣當一聲關上,女子心頭顫了下,記憶的深處,仿佛有個聲音再對她說,逢十就跑。
明日,剛好是她裝鬼的第十日...
女子心里咯噔一下,她堅信自己是撞鬼了,可那鬼似乎是好鬼呢,給她指了一條生路,看來明日要把所有體己錢都帶身上,找個機會跑了吧...
等這倆人走遠,嬋夏和于瑾才從黑暗中走出來。
看著女子的背影,嬋夏問。
“她明日,能逃出去嗎?”
“個人造化,我們能做的都做了,走吧。”于瑾牽著嬋夏的手,離開這是非之地。
這會飄著細雨,倆人出門時沒帶蓑衣,趕在雨勢轉大之前,倆人來到城外的馬車店前。
雖然城門早就關了,但于瑾手握通行令,進城倒是不難,只是這雨太大,傾盆瓢潑,雷電交加,距離城門還有段距離,于瑾決定先在馬車店歇下,洗個熱水澡換身干凈衣服,等天亮后再進城。
京城外的馬車店專供那些過了時辰沒進城的人留宿,雖然比不上客棧,收拾的也還算干凈,倆人要了一間房,小二抬了桶熱水進來。
這會太晚了,條件有限,就這么一桶水,倆人得一起用。
于瑾讓嬋夏先洗,他守在屏風外,取出自帶的酒壺小酌。
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混合著屏風內淋漓的水聲,這夜色,撩得人心里癢癢的。
屏風是以松木為骨,上面包著一層錦布,有些年頭了,那錦布上已是污濁不堪,馬車店的條件不算特別好,這屏風簡陋的連個刺繡都沒有。
于瑾發誓,他只是想單純的看看這簡陋的屏風,至于燈火透過錦布,倒影在上面那個玲瓏的身影,他只是“不小心”看到的。
雖只能看到個影子,卻不難想象那里面的場景。
泡在浴桶里的小姑娘,纖長的手指輕輕劃過,所到之處清透柔和。
嬋夏有一段記憶,被他刻意抹掉了。
那次她中了藥,他本想以泡澡的方式替她解藥,但...失敗了。
他抹掉了她的記憶,卻抹不掉自己的,尤其是在這個似曾相識的場景里,那些畫面占滿了他的思緒。
五日,還有五日,他得忍忍...于瑾僵硬地把頭轉到一邊,強迫中止腦中那些想法。
突然,于瑾的眼眸一瞇,犀利地看向窗外。
紙糊的窗戶被人戳了一塊,一截香探了進來。
“兩眼一閉,該歇息了。”于瑾放下酒杯,將桌上的燈熄滅。
屏風后,嬋夏洗澡的手一頓,抄起搭在屏風上的布巾飛快地裹在身上。
這句暗語,她懂的。
兩眼一閉,提高警惕。
有情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