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也好,生得以后落個弒父的罪名,寫史書里被后人罵。
他用兩世呵護的小寶貝,他自己都舍不得罵,怎能由著后人罵她呢?
那昏庸的先帝,于瑾就沒打算讓他從邊疆回來。
“太后請放心,你活著是太后,死后入了皇陵,還是太后。”于瑾這一番話,算是對太后最后一絲照顧,他到底沒有把事情做的太絕,留給她最后的體面。
太后對上于瑾冰冷無情的雙眸。
心如死灰。
“這一出好戲,夫人看得可是過癮?”于瑾笑問。
嬋夏點頭又搖頭,今天發生的事兒太多了,她稍微有點受刺激。
“我有個事兒想不明白,你是怎么知道我親爹是誰的?”
“記不記得,甄霓刺殺于淵的時候,有機會將他一擊致死,卻留他一命?”
“那跟我身世有什么關系?”
“那時,她是將于淵捆起來,追問你身世,就因為拷問耗費了一些時間,錯失了殺他的機會,在她臨走前,把這個秘密告訴了我。”
只是那個秘密,跟于瑾今天傳遞給嬋夏的,出入很大。
“你沒騙我吧?你不會是怕我知道狗先帝是我爹我會難過,故意給我找個別的爹?”
嬋夏總覺得于瑾的反應有點怪怪的。
他這人從來不喜歡有話直說,今兒怎么會這么痛快呢?
“如果你真是先帝女兒,我豈不是與自己直系血親胡來?”于瑾給了她一個似是而非的回答,故意往溝里帶她。
一雙大手輕輕地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這里,說不定已經有了我的孩子,你覺得,我是那種會近親生子的人?”
這句話太有說服力了,嬋夏歪著頭想了下,模仿著他常說的那句話:“要相信...科學?”
科學這倆字,她聽他說過無數次,可到現在,也不知道這科學到底是個啥玩意。他身上有太多謎題,她或許要用一輩子才能解開。
于瑾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沒說話。
這善意的謊言,就讓它一直延續下去吧。
“走吧,戲看完了,還有的忙呢。”
“太后和成帝怎么辦?”嬋夏問。
“不重要。”
“呃...那啥重要?”
“重要的是——天晴了啊,阿夏,你看。”
嬋夏順著他的手看過去,原本壓著日頭的黑云不知何時散去,久違的陽光鋪滿整個皇城,暖暖的,一掃多日的陰霾。
嬋夏彎起眼,笑瞇瞇地看著久違的陽光,任由于瑾牽起她的手。
“以后很多年,我們可以在一起一起度過無數個好天氣。”
與心愛的人,毫無拘束的在一起,再也不用擔驚受怕有人從他身邊搶走她,那些對她有威脅的不安定因素,全都被他一一鏟除。
往后余生,無論是風是雨,是晴朗還是陰天,只要有她在身邊,對他而言,就都是好天氣。
這,才是最重要的事。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