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有很多惡人,但其中有十個人惡得很怪,那便是令人聞之色變,見之頭疼的“一精二癡三貪四傻。”
為何說他們怪,因為他們愛講道理,但講的都是旁人理解不了的道理。
除了已經銷聲匿跡七年的“江湖三鬼”,這十人是當今江湖最難纏最令人頭疼的十個惡人,而四傻又是這最難纏的十人中,最難纏的四人。
江湖人人皆知,得罪了羅生門、彼岸宮最多斷子絕孫雞犬不留,而得罪了十怪惡,可就要懷疑活著的意義了。
曾有人不信邪,說四個張口閉口喊娘的傻子有什么難纏的,不就是有身蠻力會養豬,穿了件刀槍不入的冰絲甲,帶著幾條形影不離的惡犬,有個殺豬殺得好的外祖么?
于是將四傻誆騙到深山,設下陷阱,拿鐵網吊了三天差點餓死。
然后,這人就完了,四個傻子不知用什么辦法逃了出來,天天跟著他,問他為什么要騙人,給他講道理,不能欺負老實人,欺負老實人缺德。
吃飯講,睡覺講,趕路講,連蹲茅房都有人守在門口叨叨。
四個人輪流講,但聽的只有一個人,這人是飯吃不好,覺睡不好,路走不好,連拉屎都拉不清凈,耳朵飽受折磨,就想方設法逃跑,結果無論躲到哪里,跑多遠,這四個傻子總能找到他。
這人被四傻纏著,啥也做不成,連死都死不成,四傻說他們娘說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們擴張引申,得出人不殺我我不殺人的結論,死活不讓那人死。
那人求死不得,最后成了個瘋子,終日游蕩江湖,口里念念有詞,“不能騙人,騙人不對,不能欺負老實人,欺負老實人缺德。”
眼見著四個高大的胖子乖乖的低頭,任那黑衣劍客安撫晚輩般拍他們的頭,有酒客抖著嗓子問,“你們真是四傻?”
四傻齊刷刷點頭,“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們就是十怪惡中的四傻。”
“我是一憨。”
“我是二呆。”
“我是三愣。”
“我是四愚。”
酒客們的臉色一下難看至極,怎么就遇到了這四位,怎么就遇到他們講道理,怎么就嘲笑他們是傻子,酒肆里的酒客一句話的都不出來了。
那黑衣青年拍夠了四人的頭,才問道“你們怎么到這里來了,你們外祖不是不許你們出江南么?”
那四人縮著脖子,見那黑衣青年似笑非笑的盯著他們,一憨苦著臉哀求,“小師爺,你莫告訴外祖,我們等會兒就回去了。”
二呆也求,“小師爺,我們這次出來什么都沒做,就是打酒,打完酒我們就回去了。”
“打酒,打什么酒?替誰打酒?”少年問道。
“煮豬食的老王。”一憨老實回答,“他病了,快死了,就想喝這里的酒,喝不上,他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