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若依看到腕上的鐲子與她一起穿越過來也很是意外。
這鐲子在祖上傳了多少代已經無從考證,家族中除了她每個人對這鐲子都有強烈的執念,因為有緣佩戴之人的醫術會登峰造極,名利雙收。
但這鐲子并非你爭取就可以得到,它會自己擇主,無緣之人有幸戴在腕上也是一塊廢鐵。
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如果不是因為這個鐲子,她也不會年紀輕輕就遭遇不測。
她穿越來的這個時代即使最厲害的匠人也無法打造一只同款鐲子,所以她一直隱在袖中,怕給自己招來禍患。
她把手臂從燁王的桎梏中抽出,“這是授業恩師所贈,恩師曾叮囑我不到迫不得已不可用此鐲給人治病,怕遭來禍事,還請王爺幫我保密。”
燁王盯著鐲子的眼中滿是探究,這該死的熟悉感到底是哪來的?為什么偏偏沒有任何記憶?
藍若依邊說邊把長針扎入燁王的膝蓋,并在針柄的地方輕輕一彈,積液竟從針身導出,慢慢流在細布上。
原來這是一只空心針,燁王倒抽一口涼氣,這是什么神仙工匠才能打造出如此巧奪天工的物什?
藍若依一邊用長針導流,一邊在鐲子上拉出幾只細小的毫針,扎在膝蓋周圍幾處穴位上。
初時的疼痛忍過去后,膝蓋只剩下熱乎乎的鈍痛,燁王用手中的巾子擦了下頭上的汗水,松了一口氣。
他一抬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藍若依,未施粉黛的臉上皮膚瓷白,上面細小的絨毛清晰可見,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燁王鬼使神差地抬手用手中的巾子幫女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女人抬眼給了他一個友好的微笑。
那雙含波帶露的美眸靈動而又璀璨,就這么撞進了他墨色的眼底,如一粒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蕩開一圈圈漣漪。
燁王覺得自己哪里不對勁,為什么從洞房夜見到這女人開始,內心總有一股莫名的情緒一直在涌動,他不是應該厭惡這個越國送來羞辱自己的女人嗎?
藍若依沒有注意到燁王的一雙眼膠著在自己的臉上,只是低著頭在燁王的腿上不斷施針,提插捻轉,輕柔而又舒緩。
女人溫暖的小手在自己腿上的感覺很是奇妙,燁王心底竟升起一點貪戀,真希望一直這樣治療下去。
藍若依收回手,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王爺,一會兒我寫一張藥方給你,飯后記得喝藥。最近半個月我會每天給你施針,不能間斷,你得了空閑就叫我過來。
還有,準備一些木板,回頭我告訴你尺寸,這腿疾必須打一段時間的夾板,平時自己也注意點,不要太累到這條腿。”
燁王盯著女人紅艷艷的小嘴有一瞬的晃神,總覺得哪里見過,甚至還有一種想品嘗的沖動。
藍若依收拾好東西,說了半天也不見燁王反應,抬起頭看向對方。
燁王突然對上藍若依的眼睛,神識歸位,耳尖不自覺紅了起來。
藍若依看到燁王耳尖紅紅的樣子,突然覺得好笑,外面傳言乖張暴戾嗜殺殘忍的男人會是眼前這個害羞的大男孩嗎?
“你為什么總戴著面具?如果臉上有疤,我也可以幫你治療。”藍若依平靜地看著對方說道。
燁王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眼前的人。
藍若依以為燁王默認了自己的說法,伸手向他臉上的面具摸去。
就在手要碰到面具的時候,燁王的眼睛突然變戾,他一把抓住藍若依的手,“誰讓你多管閑事?你只需要做好份內的事情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