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那人低下頭,臉上是微不可察的汗顏,無奈說道:
“岳爺三繞五轉就沒了蹤跡,爺恕罪。”
吳夏擺擺手,心中哀嘆,這樣一位身手了得,兵法如神的姑娘,在京城中竟然查無可查?
“你下去吧!”
“爺,太后近日就要回宮了,特意傳話來,讓您帶著新王妃到宮中覲見。皇上說,太后一直惦記著您的子嗣問題,一定要親自過問您和新王妃的事情。”
吳夏聽此嘆息,他這位皇嫂,別的事情都不操心,就是惦記著管他,前后給他找了三任王妃,一個未嫁先夭,一個與人私逃,最后一個直接服毒而去。
如今她為先皇祈福之事已經告一段落,又聽到他娶了一位王妃,定是惦記著要看看的,只可惜據說這位女閻羅面如鬼魅,殺人如麻,還真不是個好相與的。
“你們說的這位新王妃最近怎么樣?”
“王妃生活很規律,早上起來練槍,按時吃飯,按時鍛煉,按時午休,規規矩矩,三年如一日。”
“三年如一日?呵,不愧是軍營出身,還真是厲害了。走吧,天色也不早了,爺就回府看看那位了不得的王妃去。”
小江見吳夏起身,立刻過去開門,順便還多嘴問了一句道:
“爺您該不會想休了王妃,給岳姑娘騰地吧?”
吳夏朝小江瞪了一眼,抬步下樓,走出望月樓,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簡單簡約的馬車從王府后門進去,直接來到了攝政王所住的寢殿,聶無瑕從車里下來,換上了王爺的常服,邁步往王府的后院走去。
“爺,還是坐轎吧!”
小江擔心聶無瑕的身體,小聲提醒,卻得了一陣白眼。
“那女閻羅軍旅出身,爺不能第一面就讓她看扁了去。找人通知她接駕。”
“是。”
小江找人通知梅朔月,小心跟著聶無瑕走過王府花園來到了那個不起眼的小院子。
里面的梅朔月剛剛洗漱好了,準備到院子里去澆花就聽到王府的丫鬟來通知她,王爺要過來。
朔月撇撇嘴,這是打算要過來看看了?看她不把人給嚇死,一個病弱的王爺,就算手段再強,能強得過她的天生神力?
她抬眼看到放在院中的陳年石磨計上心來。她站起身,活動了活動筋骨,伸手去環抱了一下那石磨,有點寬了,她干脆把石磨用力翻了一個身,雙手一個用力將那石磨輕松舉起。
她仿佛聽到了周圍抽氣的聲音,唇角帶著笑意,這陣仗估計那些暗地里的侍衛從來沒見過吧!
她舉著石磨往院中走去,同時還細細聽著外面的腳步聲。一行三人,一個腳步穩健,應該是暗衛,一個步伐不穩,還伴隨著輕微的喘息,看來像是那位王爺,還有一個緊密的腳步聲格外明顯,應該是個小短腿。
唇角的笑意慢慢擴大,她算計著時間將那石磨轟的一聲扔到了正對著院門的地面上。
灰塵四起,火星四濺,小院中一片混亂。走在一側引路的暗衛下意識護住了身邊的攝政王爺聶無瑕,卻無法將灰塵一一躲開。
三人被蕩起的灰塵嗆得直捂臉,得來了朔月一陣撇嘴。這才多少灰塵啊?院子天天都有人打掃,不過是石磨蕩起了星星點點而已,至于那么嬌氣嗎?跟那個……
迎面而來的人讓朔月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她的心怦怦直跳,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被揭穿。不過是一瞬間,她就想到了對策。
撲通一聲,朔月跪倒在塵埃里,泣不成聲,她邊哭邊帶著委屈的嬌滴滴的聲音說道:
“王爺,您總算愿意來看臣妾了!臣妾日盼夜盼終于把您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