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遼闊的山野上。
數名中年人運轉體內念力,施展身法,正緊緊跟著前方快速疾奔的一匹駿馬,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神色沉穩卻又帶著絲絲緊張,生怕前方坐在馬上的那人出了什么意外。
他們幾人負責護送小主子到京都,但奈何小主子耐不住性子,不愿坐在馬車里,卻提早了幾日牽了匹快馬不顧他們的勸阻獨自前往陵川,他們修為高些,不得不即刻跟上,愣是將護送隊伍甩到了后方。
“殿下還請慢些!”
為首的一名中年男子大聲喊道。
小主子境界不高,那靈馬又尚未完全馴服,很難擔保不會生出些意外。
若當真出了什么閃失,他們萬死莫贖。
“你們跟著便是,管那么多做甚?”
騎在馬上的是一名少年,他一身墨紅勁裳,脖頸上金鎖鈴鐺,發出清脆動聽的聲響,腰上玉帶旁系了把劍,一身富貴尊高。
少年看向極遠處的那座宏偉城鎮,笑容肆意而張揚。
“陵川,本王君回來了!”
……
春意漸濃,花攀枝頭。
陵川城里飄散起了一片一片的花瓣。
宋出萃等人在錦州堂二樓被一個紅衣少女打得落花流水的消息很快在陵川傳播開來,人人都知道了學宮里忽然出現了那名極好看的少女居然有那等實力,竟是在打斗之時完全將更上一層樓排行二十一的陸扈壓制得毫無還手之力!更有可靠消息稱,那名少女其實便是大祭司弟子洛子眉的表親!如今便是一同住在梅園。
如此消息,震驚了所有人。
梅園在大周的地位有多尊崇,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更心向往之。
無論是街上的茶館酒樓,還是朝堂與各家府邸,都驚起了動蕩。
京都里紛紛揚揚地談論了好些天。
與此同時,另外一個同樣驚動的消息也忽地傳了開來。
小王君提前回京了!
小王君是誰?京都之中無人不知。
大周帝君地位尊崇,但卻還是要稱當朝太后一聲母后,并且于此同時,他還有遠在扶風一帶的靖安王這一名王叔。
靖安王居功巨偉,受到扶風的萬民愛戴,膝下卻一直無子無女,直到十多年前才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兒子,便是那位小王君。
小王君自出生以來便受盡寵愛,從小被接到宮城,在陵川長大,整個帝室,甚至朝廷都對他寵的不得了,故而他一向無所顧忌,肆意妄為,但即便他吃喝嫖賭,無所不做,在陵川民眾心中他依舊有著很不一般的地位。
小王君回京的消息再次引發了陵川民眾的紛紛議論,其中的人有歡喜不已的,也有十分憂慮、惶恐不已的。
“還別說,小王君其實就是個紈绔子弟,而且是紈绔子弟中最紈绔的子弟!”
錦州堂中,王央衍正與云水謠二人吃著飯,交談中說起了小王君的事,云水謠聞言一激動便拍桌恨聲說道。
在她的記憶里,原身并沒有與小王君有太多接觸,但那個自視甚高的少年向來看不起別人,并且尤其不將自己放在眼里,更心存鄙夷,在不多的幾次碰見中,他從不正眼看她一眼,總是隔著極遠便嫌厭般走開,故而自己也不太記得他長什么模樣,對他的印象也極其不好,反正很討厭就對了!
“京都里的那些仗勢欺人的惡霸,就像那個宋出萃,你知道他們為什么會這么有恃無恐嗎?就是因為那個小王君罩著他們!”
云水謠神色憤懣,繼續說道:“我以前也欺負人,但也只是欺負一些人,那個小王君可是什么人都欺負!”
王央衍聽著這話,淡淡挑眉,問道:“沒有人反抗嗎?”
“反抗?肯定想反抗啊!但沒有人敢啊……”
云水謠嘆了口氣,像是有些無奈,沮喪地趴在桌上,自言自語般道:“他可是靖安王唯一的兒子啊!雖然年紀與我們一般,但卻是帝室之中唯二的與帝君同輩的人,就連當今各個公主殿下都要稱呼一聲王叔的人啊!幾乎所有人見到他都要畢恭畢敬地行禮,誰敢反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