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池國儲君似是猜到了她在像什么,說道:“外面都在傳你只不過是洛子眉的表親,但只要是與王深藏接觸過的人,誰不知道那只不過是一個借口?”
“放著這么一個不到十七歲便存真上境的天才不收,豈非有辱他老狐貍的名號?”
他只要一提到王深藏就沒有什么好話,如今更是語氣嘲諷就差沒有直接罵出口了。
王央衍想起之前王深藏說過的朝中大半人都看他不順眼,如今又聽到這些,難免懷疑起王深藏到底是個什么樣的惡人,只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她簡單粗略地說道:“帶你的路!”
他不就是想在被人發現后拿自己當人質好能安然無恙地脫身嗎?那就暫且順他的意好了!
“好,爽快!”
南池國儲君大笑一聲,重新彎下了腰捏起了嗓子,“那便麻煩小姐給奴才做一做掩飾了!”
王央衍自覺他的聲音矯揉造作,難聽至極,雙眸冷冷掃他一眼后徑直往前走去。
一路上走去,即便身上傳來各種奇怪的感覺,但王央衍依舊能做到面不改色,遇到向她行禮的宮女侍衛只是點頭致意,不作多余的反應,讓南池國儲君很是滿意。
因為有王央衍在,兩人一路上暢通無阻。
來到浣衣坊后,南池國儲君輕車熟路地應付過來招呼的人,尋了個借口帶王央衍來到后院一僻靜無人處,而后走到墻邊在不起眼的地方摸索起來,很快便擰開了一個開關,轟隆的一聲輕響,墻邊地面應聲緩緩開出一道暗門。
南池國國君往里面走去,回頭向王央衍一笑,“請小姐隨奴才來。”
“呵!”
王央衍忍耐了許久,身體被毒素侵蝕得又痛又癢,已經是連話都說不出來了,見到他這等出逃手段很是鄙夷地冷哼一聲。
“寡人也是無意中獲知從前周朝地牢中便有人想過要逃離宮城,還費盡心思在這么多人眼皮底下造了這么個通往大貌江的暗道。”
不知是不是良心發現,抑或是覺得來到這里就已經意味著逃離宮城勝券在握,南池國國君意外地將有關出逃計劃的一些事透露給了王央衍,“只不過若不是有你,浣衣坊的人怕是心生懷疑,寡人便來不到這里了,這還得感謝你呢!”
他前不久特意隱藏身份,為了防止被人發現四處小心,好不容易等到了今晚,還拉上了王央衍這么個身份特殊的人作為遮掩,終于不久后能重見天日,心中頓時高興起來。
兩人走在暗道中,一片黑暗里只余下那盞燈籠的光。
微黃的光撲閃在王央衍面無表情的臉上,兩頰邊的異樣酡紅愈發顯眼起來,她緊緊咬牙,試圖用疼痛緩解身體被春毒引發的異樣沖動,雙眸中深藏的厭惡與殺意幾乎要化作實質將眼前那人千刀萬剮。
“姑娘不必擔心,這毒雖說致命且令人難耐,但憑借姑娘的修為與精神力,撐上一時半會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南池國儲君緩緩開口,似是察覺到了王央衍的心思,看著前方笑道:“就快到了,姑娘還是要多些耐心才是。”
不久后,兩人走到了暗道盡頭,一片月光伴隨著陣陣水波翻滾的聲音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