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頭,說道:“就像我先前說過的,我會對你好,只要是我有的,就都是你的,無論發生什么我都會一直寵著你。”
這是他的諾言,當然以后也不會食言。
王央衍忽然想起幾天前雨夜宮墻外他說的那句話,他不知道怎么對別人好,或許這就是他所認為的好吧,心中微動,不由得生出些許依戀抱他抱得更緊了,帶著沙啞的泣聲低呢道:“嗯……”
王深藏微微點頭,唇角有笑意浮現出來。
他的話已經說出來了,在以后的日子里也是如其所言般付出所有的心思去寵王央衍,以至于到最后她在陵川變得無法無天,名傳諸國。
這些自然都是后話。
……
“我把發帶弄丟了。”
等到不知過了多久,窩在王深藏懷里的王央衍忽然開口輕聲說道。
那天晚上她去宮城廣信殿,除了確認自己身份的特殊之外,其實還因為自己落在大貌江上的鳳羽發帶有可能被李長邪拿去了,便想去順便拿回來,只是后來發生了意外,也便未能如自己所愿。
王深藏說道:“沒事,會回來的。”
“嗯……”
王央衍知道只要他說能拿回來,那就一定能拿回來,放下心來,沉默了片刻后又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問道:“二殿下也想當大周帝君嗎?”
王深藏神色淡然,回答道:“沒有人不想。”
王央衍一愣,腦海中忽然浮現出李長邪那雙面具下冷漠無情的雙眸,問道:”那您豈不是很危險?”
若想要成為帝位繼承人,必須先獲得王深藏的認可,但真正能當上大周帝君的自然只能有一人,而若是人人都想成為下一任的大周帝君,豈非個個心思叵測?再加上王深藏從未表態自己更中意哪一位帝子,這不就使得每一位帝子都蠢蠢欲動,在暗中動些手段?
王深藏本便身份特殊到足以成為眾矢之的,再加上先前他所說的,朝廷中的大部分臣子都看他不順眼,王朝之中朝臣往往站派分明,各有擁護,既然如此,那他的處境不就是十分危險?
王深藏一笑,淡然道:“沒有人敢動我,也沒有人動得了我。”
他的語氣輕快,不以為意的同時亦顯得十分自信,甚至是自負。
每每見他這般天下無敵的模樣,王央衍就會感到很是無言,但此時卻不這么想,反倒是多了份安心,語氣之中帶著些微不可察的委屈與不解,從他懷里抬起頭來看著他問道:“那他們就敢動我?”
王深藏一愣,聽出來她多少還是有些埋怨自己,摸了摸她柔順的短發微微一笑,道:“因為他們不知道你對我很重要。”
再一次聽到這么直白的話,即便這是顯而易見的事實,但王央衍多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極其罕見地十分姑娘家地問了一句:“若是我真的死了,您會怎么樣?”
“你不會死。”
王深藏神色平靜,并不認為有那種可能。
當初王央衍在郊外遭遇暗殺的時候,他便說過類似的話,同樣的無比確信,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只是這樣的回答未免顯得敷衍,王央衍心中不滿,抓了抓他的衣裳,“萬一呢?”
王深藏不知道她為何會這般擔心,說道:“沒有萬一。”
王央衍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回答,有些沮喪,但若是繼續問下去未免顯得自己矯情,也便不再說話。
“怎么了?”
王深藏見她似乎隱隱有些失落,有所不解。
王央衍說道:“沒什么。”
此后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