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帳外。
薛仁貴捧著幾本大將軍撰寫的兵書來回走動。
面露猶豫難決之色。
他是按照老師的吩咐,來給吳王李恪送兵書的。
這傻娃兒認為這是老師在為他鋪路,讓他不至于在吳王李恪手底下太難做事。
年輕、青澀、耿直的薛仁貴像每一個年輕人一樣,心中有個反對的聲音,不許自己這樣低聲下氣。
不許自己放下自尊,摧眉折腰事權貴。
尤其是李恪這個人,在薛仁貴眼中,簡直就是一灘扶不上墻的爛泥。
李恪為了出口怨氣,練兵的正事不干,竟然教士兵識字?
這也就算了,堂堂皇子,不學無術,竟然研究起了驢馬配種的事情。
身為皇子,你得多爛,才能做出這種不學無術的事情?
對待這個暫時的上司,薛仁貴打心底里充滿了反感。
讓他討好這種紈绔權貴,他真的做不出!
“咦,這不是薛校尉嗎?”正在薛仁貴掙扎猶豫的時候,李恪帶著程處弼等人從帥帳后面回來,驚訝玩笑道:“薛校尉找我?”
“不是。”薛仁貴一眼便知道,李恪肯定又去后面研究那些驢馬了,內心生出一股更加厭惡的反感,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這個薛仁貴,傲什么傲,大哥要不要收拾他!”程處弼臉蛋的淚痕還沒擦掉,恨恨道。
李恪沒好氣的輕踢一腳,笑罵:“你連驢都收拾不了,還收拾他。”
哈哈……
現在只要程處弼與驢一個話題,兄弟們就忍不住大笑。
李恪叮囑道:“處默、懷玉營中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
“大哥放心。”
不多時,李恪帶著程處弼駕馬沖出大營。
“恪殿下出來了。”
“真的是恪殿下。”
……
李恪瞧著大營外聚集的百姓。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他再聽營內好像狼嚎般,此起彼伏的歌聲,不由樂了。
“駕!駕!駕!”
心情大好,催馬聲都輕快高漲幾分。
“太子,吳王回城了。”
李恪回城的消息,第一時間被有心人知道。
恰巧長孫無忌也在東宮。
李承乾緊張詢問:“他去哪里,做什么了?”
“進宮了,至于做什么,目前還不知。”
“舅舅,李恪進宮做什么?”李承乾有些擔憂詢問,自從大營的事情發生后,他就對李恪更加重視。
父皇對李恪的那番話,不得不讓他感到壓力。
長孫無忌搖了搖頭,安撫道:“承乾,不要著急,你父皇還是偏向你的,大營那些話,是在激勵你,否則也不會提醒你,李恪的威脅性多么大。”
“舅舅,這些時日我一直在思考,父皇那日的話,是不是意味著默許我斬草除根!”
長孫無忌看著李承乾眼中一閃而逝的狠辣殺機,心臟都顫抖一下。
他面色大變,連忙起身制止:“千萬不可!”
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李世民對手足相殘的忌諱。
是大忌!
李承乾敢做,一定萬劫不復!
“承乾,對待李恪,你要表現出咄咄逼人的打壓態勢,卻決不能在你父皇面前流露出哪怕一絲殺機!”
“不光李恪,你的其他對手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