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吃飯啊,那我就讓你張姨這邊,不用急著準備飯菜了,等你們先自己待一會兒,吃吃飯什么的,再回來也不遲。”
付兆恒那邊對于這么個情況,顯然還挺滿意的,也沒有對于一段時間不見,回來了卻沒有第一時間馬上回家的行為,表示出什么不滿的意思來。
蘇伊雖然不免覺出有些不好的地方,不過這會兒實在也覺得不適合自己開口,只能是默默閉緊了嘴巴,在這對話間下意識地深深吐出一口氣來,只等這通電話什么時候結束了,付詩杰這人收起了手機來,她也好結束眼前的局面。
想來這位付總在沒有得到,從蘇瑪麗口中的一個明確的回答來,在看見她起身要走的時候,便自然就想著將人給留下來。
并且想到正好這會兒和他通電話的人還是付兆恒,便是有了眼前這樣的,讓人不舒服的場景。
蘇伊雖然知道,眼前的這一情形不乏意外因素,包括自己沒有在接通電話之前,與對方達成明確的共識,包括在付詩杰接電話的時候,起身準備去洗手間等等的行為。
不過歸根究底,這些意外的因素還不足以促成眼前這樣的無奈僵持的現狀。
說白了,付詩杰是在以另一種方式,在促使身為蘇瑪麗的她做出一個肯定的回答來,并且有個機會在關注這件事情的付兆恒那里給出一個信號。
于是在蘇伊本人就還處在一個尷尬的位置上時,付詩杰這邊倒是又繼續著,那聽來就讓人覺得有些刺耳的對話了,一切仍舊是從聽來親密的稱呼開始的。
不是什么蘇小姐,也不是連名帶姓的稱呼,而是……
“瑪麗她剛才喝了點兒酒,再加上剛下飛機不久,覺得有些累,我帶她在酒店里休息一會兒,等她覺得好些了就回去。”
付詩杰嘴上說得真情實感,好像一切就是他這會兒口中說的樣子。
而蘇一這個一下飛機,就被帶到了這里來的人,在前后只喝過一口紅酒都不到,卻意外被灑了一身的情況下,還要維持著這樣的一個不十分舒適的姿態,連同被酒液浸在衣服上的感覺,來聽著付詩杰這人說的這些,描述自己的話來。
如果不是那么理智的話,蘇伊覺得自己這會兒應該是用力踹他一腳,奈何姿勢也不太方便,一只胳膊起了個向后的動作,最后還是深吸一口氣停了下來。
眼前的情況雖然不能用糟糕來形容,對于她的體驗實在也算不上好了。
付詩杰之所以這樣做,也就不會在意電話里傳出去的聲音,再多出點兒什么可能不那么禮貌的部分。
而在這一點上,蘇伊更加不想再因為“意外”情況的發生,而配合著付詩杰這人,將眼前的情景,繼續朝著某個方向演化下去。
付詩杰自然也清楚眼前的情況,于是在短暫的幾句溝通之后,便是馬上掛斷了電話,然后就松開了手,第一時間讓身上的人站了起來。
“不好意思,害你沒站穩。”這人很自然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