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到了張彬的稱呼,然后也看到了前來坐在輪椅上的那個人,而此時張屹也抬眼在看著他。
“……張伯伯。”付詩杰默默看過了兩眼,幾乎是反應了一會兒之后,才走上前去,和人打招呼。
他當然是沒有想到,這會兒出現在眼前的人會是張屹,而這人看起來似乎和幼年記憶中見過的樣子并沒有什么區別。
而事實上在付詩杰的記憶里,這位曾被自己叔叔提起過的男人,年紀是要比付兆恒還要年長幾歲的。
付詩杰的視線,余光不由地往身旁站著的張彬瞥了一眼,心里也因為面前來到的人而翻騰著許多的想法,千絲萬縷的,卻似乎都并不樂觀。
尤其是在這樣的一個場合,在剛剛發生了蘇瑪麗的事情之際。
此時他心中的一個念頭,便是這位不速之客來此與蘇瑪麗本身的關系,有關張屹此前的一些動作以及行為指向,確實是和蘇瑪麗這個人脫不了關系的,而關于她的身世的話……
“詩杰啊,好多年不見了吧,你們都長大了。”
這人一開口,聲音里所透露出來的信息相比較外在看來,更加靠近一個有些蒼老沙啞的模糊感。
不過這話聽起來倒也是給人一種,平和來自于長輩關懷的感覺,是回應了付詩杰走上前來打招呼的舉動,也是感慨一般指向此時正站在眼前的,付詩杰和張彬這兩個年紀相仿的年輕人。
相比起他們而言,張屹自然是要經歷了更多歲月的蹉跎,即便對比與他同齡的人來說,可能這種印記在外在上可能沒有留下多么深刻的東西,但是僵硬著坐在輪椅上的樣子,似乎也能從另一方面說明更多的問題,那就是他的身體并不太好。
對于付詩杰而言,這位長輩更多的事情,他算不上知曉地如何清晰,也包括這人是什么時候變成了像眼前這樣,似乎只能靠著他人推動輪椅來行動。
他印象中張屹這個名字消失在視野里已經有很長的時間了,不過今天,這人卻是毫無預兆地突然出現在了這里,想來是無論如何不能夠用巧合這樣的想法去定論的。
付詩杰的心里有不好的感覺,是因為這個人的出現,更是為著里面正躺在病床上的蘇瑪麗,或者是早在知道了張彬牽扯在其中的時候,就該預料到會有更多未知更讓人不安的情況發生。
“好久不見了,您的身體都還好吧,今天不知道是為了什么事情會來到這里呢?”
付詩杰默默深吸了一口氣,面上看起來云淡風輕,似乎真是和長輩恰巧碰見之后的正常交談。
輪椅上的人抿著嘴輕笑了笑,視線卻是朝著一旁的病房大門上瞥去了一眼,“她是在里面嗎?”
突然的一句聽起來像是沒頭沒尾的話,對于站在面前的兩人來說,都不算是難懂,張彬沒做聲,付詩杰卻是在第一時間蹙起了眉來。
張屹回轉過頭來,然后像是就著剛才的話補充些什么。
“蘇瑪麗的事情我早有耳聞,該知道的大約也都清楚,也知道她的身體似乎不太好,前面也住院很長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