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織原以為這個術士被自己步步緊逼會露出原型奪門而去,卻不想這個術士竟還硬著頭皮反指靈織:“這位道長,是在懷疑我的本事?”
“那我倒想看看,這位道長有何本事。”
靈織嘴角一彎,將拂塵一揮,觀內的門窗直接一一合上,又一揮,門窗又一一打開。
術士見靈織真有些本事,頓時結巴起來:“你…不過是些…是些障眼法……”
術士還要再說,婦人卻已經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朝著兩人磕頭:“二位若有法子除去河妖,我愿奉上半數家產。”
“不必……”
“夫人言重了。”
術士搶在前將婦人扶起,又用余光白了一眼靈織,又朝著婦人含笑道:“降妖除魔本就是我等的職責所在,若不能救世,又怎配得上這一身修為?”
“虛偽。”守太歲忍不住嘀咕了一聲,原本瞇成一條縫的眼都睜開了不少。
“不知這位道長,可愿入府相助呢?”話題又是一轉,靈織面容帶笑:“自然愿意。”
婦人感激涕零,被女攙扶著出觀,靈織跟在身后,那術士趁機走在靈織身側,壓低了聲音:“不過為了幾兩銀子,何苦要步步緊逼?”
“你二我八,此事就算了,如何?”
術士見靈織并不理會,語氣也急躁起來:“這城里誰不知河妖兇狠,就憑你我這一點修為,就想收服它不成?”
“這位天師,看起來很害怕?”靈織聲音不大,卻使得婦人回了頭,術士頓時恢復自己哪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朝著靈織咬牙切齒道:“入秋身涼,道長不必掛心。”
婦人只備了一人轎,兩人便只能跟著轎子步行,一路上術士的臉色十分難看,明明隨時可以逃走,卻礙于面子還是同靈織到了南府。
南府外還未入夜就點起了燈籠,大門外守著的奴仆看見轎子停在府門外便進去傳話,婦人下轎,卻并未立即入府,而是愁云滿面看著門外的燈籠嘆了幾口氣。
靈織自然知道這婦人為何看著這燈籠會如此憂愁。
上天元有書冊記載過水祭,水祭者家中會燈燭長明三日,三日后燈滅,水祭者會有灼燒之感,不由自主跳入水中,直至肉身被一點一點吞噬而亡。
“如今是第幾日?”靈織詢問道,婦人眉眼一低,似乎隨時要哭泣:“已是第二日了。”
只剩下一日,難怪會這樣慌不擇路的相信旁人。
“夫人,兩位都是高人,定能將那河妖收服,救下小公子。”婢女輕聲安慰,婦人這才緩了緩神色。
“蘭兒,吩咐下去,將后院收拾出來給道長與天師住下。”
“是。”
婢女應下,扶著婦人入府,靈織跟上,那術士咬咬牙也跟在身后,只是盯著靈織的眼神像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樣。
“靈織大人,這地似有怨氣。”守太歲繞在靈織身側,靈織摸著拂塵開始盤算,若此事又牽扯了幽冥,那可真是避無可避了。
“便是這了。”婢女將兩人安置在一個院子里,神色緊張:“夫人想要護住小公子,可此番水祭若不成,受苦的便是婺源城,天師與道長若真能除了這水妖自然是好,若不成……”
婢女一咬牙,似乎狠下了心,朝著兩人跪了下去:“若不成,便棄了小公子,留自身性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