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最淡定的語氣說最狠的話,簡直就是李長安本長安啊。
明明他們攜手并肩作戰的時候還不這樣,對方可是張嘴就罵的,他就被罵了好幾次。
醫生把片子夾好,此刻看著那片腦部區域圖的種種陰影,最終也只能嘆口氣:
“雷先生,這種情況我暫時也沒辦法解釋,人的大腦畢竟是很神奇的,更何況還是你們異能者。但是按照這種重傷程度來看,她的自我意識本應該早就被沖散,說實話,之前跟您說的變成白癡,都是最好的打算了。”
“但是如今……”
雷煜也萬分苦惱:“人看著是沒事了,但是異能失去了,我怎么感覺還人格分裂了呢?”
跟以前截然相反啊。
……
楚河到底還沒緩過來,既然聽不到辦公室里的聲音,干脆又接著閉目養神。
而在這場短暫的沉眠中,她夢到了一個很奇怪的場景——
“不是想當將軍嗎?做我的戍衛者,累積到足夠的軍功,你就可以被破格提拔。”
而她正抬手將一顆銀色的小球操控轉動:“我傻嗎?”
“軍部一團爛攤子,三軍未動,先來扯皮,不是這個派系就是那個家族……叫我打架可以,搞政治,免談。”
而對方坐在輪椅上,此刻面容已經模糊,只有一雙溫和的眉眼正安靜的看著她:
“沒關系,有我。”
“小河想做什么,我就幫你得到什么。不會做這些也沒關系,你只要學著我的樣子沉默就行,剩下的我來。”
她一把攥緊銀色小球,眼神狐疑的瞅著對方:“你為什么這么急切要我提升地位?”
“你的精神體……他們是不是又想動你的腦子了?!”
“他大爺的!”
穿著白色作戰服的女孩站了起來,那顆銀色的小球被她瞬間收回手中隨意捏扁:
“等著,我先去實驗室打一架。”
……
畫面突然破碎。
楚河醒了過來。
就在此時,房門被人叩響,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楚河,我可以進來嗎?”
這是個陌生人,但聲音卻又這么熟悉,甚至下意識都感覺很親近。
楚河應聲,待得對方開門時,首先映入她眼中的不是對方,身上如出一轍的病號服,而是那一雙溫和的眉眼。
五官細節都不相同,可是感覺確實一模一樣。
——就仿佛夢中。
她的神情從警惕變為柔和,但也確實叫不出對方的名字,此刻只能假裝隨意地靠在病床上,一言不發。
而就在此刻,李長安也對上了她的眼神,但卻愣在原地——
“你……”
他嘆了口氣:“楚河,你是不是失憶了?”
……
楚河跟雷煜一起蹲在病房下方的花壇邊。
她嘴里叼著一根過期兩年的棒棒糖,此刻神情納悶:“我跟李長安有什么了不得的關系嗎?”
作為棒棒糖的提供者,雷煜倒是好不容易能得出和紆尊降貴陪他聊天,此刻也陷入了同樣的問題當中——
“你跟長安有什么了不得的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