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我覺得陳叔叔辦事還是挺靠譜的,他說能兩個月之內搞定,我們開學之前肯定就能搬家。”
“這段時間,我就抓緊把菜園子收拾一下,里頭的菜也不能浪費了,能腌的能曬的,能吃的,咱們都消耗掉算了。”
“姑你可以順便想想,這院子到時候是直接還給部隊還是怎么著?”
還過去咱還得有個說法呢,畢竟屋子也修好了,這床什么的全都留在這里,都是木匠精心打的。
還有那口井,打井花了好幾百呢!
還有這路……
越琢磨越覺得不舍。
這院子里的小石子還是大蛋一點一點鋪上的呢!
就連顧平也反應過來,此刻將手里的煤餅往地上一摔:
“早說呀!夏天走,我就不用和煤餅了!”
這時候可沒有蜂窩煤,只用碎煤渣和黃泥混在一起的煤餅,家家戶戶基本都是自己摔打,放在小爐子里又便宜又耐燒,還方便。
顧平都干幾年了!
“去了帝都能扯電燈了吧?”
楚河點頭:“那肯定得有。”
這邊是軍區,時歲豐什么收入大家心里有數。
日常生活可以在這偏僻地方低調,但是一旦扯電燈,那就太扎眼了。
如今,可算是能期待一下——
樓上樓下,電燈電話了。
……
也坐不住了。
“姑,我們行李帶太多的話,這縫紉機這么重,怎么帶呀?”
楚河擺擺手:“這你放心,我們這么多年的貨也不是飛出去的。陳長海有辦法能跟運輸隊的聯系,到時候私下安排,讓人家把咱們一路送到帝都——你縫紉機想帶就帶吧。”
“窮家富路。”
這話一說,大蛋連手頭的腌菜也不收拾了,直接先去廚房清點他的罐子——反正這些東西,一個都不能少。
倒是云寶妮將撿回來的幾個雞蛋往廚房一放,這會兒看見廚房兩間屋子的大缸和罐子,忍不住頭痛:
“大蛋啊,這東西如果上了車,別的什么都放不了了。你要不這樣。里頭的東西這段時間能賣都賣了吧,自己適當帶一點吃的。”
“這些缸啊壇子的,也沒什么新舊,照樣能賣出去,都讓陳叔叔處理了吧,不然還不夠咱們的運輸費。”
“太沉,太占地方了。”
大蛋痛苦就痛苦在這兒。
他看了一下滿屋子密密麻麻的大小聚寶盆,內心萬分不舍。但是這會冷靜下來——
唉,寶妮說的有道理。
只能沉痛道:“那我去收拾倆罐子,把我這些個陳年老鹵和咸菜水都收集起來。”
這回,沒人管他了。
……
幾個孩子辦事都是這樣利落,雖然心頭有那么多不舍,但是既然已經注定要搬,那不如早早做準備。
大丫在庫房里盤點著自己的布匹針線材料,發現這些東西全部搜集起來,一個大箱子都能裝下,這些必須得帶上!
包括他們的床單被褥,同樣都要帶。
而像廚房的那些罐子啊什么的,因為轉賣出去價格也不會低,又太大太重,還是趁早處理的好。
這院子里的煤,柴火,能送能處理的,也都能解決掉。
顧平和顧安這些年也攢下不菲的身家,但他們最寶貴的,還是那整整一箱子的書。
云寶妮就更不用提了,這些年她每次都把小雞從毛茸茸的小可愛養成胖墩墩的大蘆花,最后一刀咔嚓吞進肚子,心智可謂鍛煉的十分成熟!
搬家的決定一起,她這會兒已經揪住了大公雞的兩只翅膀:“姑,中午把它殺了吧,我親手養大的,一定要咱們這自己吃掉才行。”
大補!
大公雞: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