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離譜!
這讓她忍不住慌亂起來——70年代的高考這么難嗎?
尤其還要考政治。
如果說牛紅和陳建國雖然成績不好,但對于語錄和政策確實了解得明明白白,那么她就連這個優勢也沒有。
現如今的政治,一不小心答錯了還是會出問題的。
她要怎么入手?
難不成考卷上答核心價值觀?
總之,出了考場,文娟整個人都是混沌的。
但是卻看陳建國的表情如此自信,慢慢的,她也放緩了心情。
她心想:可能現如今自己這個水平,已經算是佼佼者了吧,畢竟大家都多少年沒碰書了。
于是放松下來,決定進行一次自我反省,人不能太過驕傲。
接著在心里謙虛的想:這一回,她不想什么和安大學白鳥大學了。反正都能分配個好工作的,哪怕是考個普通的一本大學也行。
等到自己功成名就,她倒要看看,時歲豐沒了重生女的幫助,也沒有自己這個穿書人的高瞻遠矚,自己要怎么辛苦養大幾個孩子,再一次身居高位,走上巔峰?
呸,渣男!
活該!
總之,這會兒文娟和陳建國依偎在一起,對未來的期盼倒是都膨脹的。
……
牛嬸和牛紅已經出了門。
先去隔壁借了輛自行車——
沒辦法,隔壁村還挺遠的,他們家又只有一輛自行車。想到大蛋他們家里日常好幾輛,這會兒也沒人出門,牛嬸便不客氣的敲門了。
大蛋正帶著大家在院子里一層層翻曬半成品的鍋巴,見著牛嬸,還挺驚訝的:
“怎么了嬸?我姐這才剛回來,怎么不在家多休息休息?”
瞧瞧人家大蛋,張嘴我姐,閉嘴休息,一聽就是自己人!
牛嬸眉頭緊皺,也不覺得他是個半大小伙子不成熟了,反而主動說道:
“唉,還不是你姐夫,光心疼他妹子也不知道心疼心疼我女兒……”
人說家丑不可外揚,可兩家都是這樣的關系了,再看自己閨女粗糙寬大的手掌,當媽的哪有不心疼的呢?!
之前在家里要維持家庭和諧,只得忍著。
可大蛋一副憂心忡忡,“這就是咱家事兒”的表情,讓她瞬間繃不住了。
牛紅還有些不好意思:
“唉,媽,你說這些干啥?”
誰知大蛋已經壓著嗓門喊出來了:
“什么?!我姐夫怎么這么不貼心,我姐陪他在鄉下多辛苦啊!”
牛紅是個老實人,她心說,也不是我陪他在鄉下,這不是國家政策嗎?
但話還沒說出口,牛嬸已經一拍大腿:
“可不是嗎!”
可算是找到知音了。
大蛋又趕緊問道:
“那嬸,你們這要自行車干什么?有沒有我能幫上忙的?”
牛嬸跟他離得這么近,當然曉得陳長海每次上門來在用車拉著的是什么,這會兒也不遮掩:
“我琢磨著你姐辛辛苦苦這么多年,如今回娘家來,萬一跟你嫂子合不來不也尷尬嗎?還是得有個自己的窩。”
不遮掩歸不遮掩,有些話也不能說太透,難不成要她跟大蛋說,她瞅著這兄妹倆不靠譜,叫女兒防著他們啊。
——放到哪里說,她都是個不講理的老婆子啊。
大蛋卻瞬間明白了。
“那我懂了。”
“嬸,你去后叉兒那里的六盤村,我叔從那里走過,說去帝都,跟咱們這到帝都是一個距離。就是咱這兩邊走動起來有點遠,騎自行車得個把小時。”
“翻山越嶺,還都是小路。”
“但是,既然離市區都差不多,我覺得遠點更好。”